董涵赞赏地对小成点了点头:“成警官很细心,说得很有道理。”
李元听他们讨论了几句,只觉得肩膀上的负担更沉重了:“那么现在是三个……三个‘东西’,可是我们去哪儿抓它们?”本来只有一条腾蛇的,现在好了,一下子翻了三倍,还都是些玄之又玄的古怪东西,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刑警队长非得英年早逝了不可。
“李队长不要过于着急。”董涵温声说,“首先那条五彩光带未必会杀人,这一点,从现场只有两名死者就可以看出来。其次——”他看了管一恒一眼,“既然腾蛇是被燃放迷兽香的人收走,那么至少近期再出来伤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我们还有时间。”
“这是为什么?”李元有点糊涂。五色光带那个分析比较明白,但腾蛇是怎么回事呢?
董涵意味深长地看了管一恒一眼,不说话了。费准不冷不热地补充了一句:“这件事,还是管家比较有发言权。”
李元不得不去看管一恒。管一恒脸上没什么表情,捏着尸检报告的手指却很紧:“当初有人用迷兽香从管家拘走了一只睚眦,十二年来,这只睚眦再没有出现过。”
“就是说,收走了就没再出来吃人?哎,这不是好事吗?”小成嘴快,脱口而出。
董涵宽和地笑了笑:“成警官可能不知道,这种妖兽都是被活着拘走的,极有可能是被豢养起来了。但妖兽天性就要食人,被拘禁的时间越久,释放出来之后就越是凶性大发,所以睚眦一直不出现,未必是件好事,等到它再出现的时候,也许就会出大事了。”
小成喃喃地说:“这么厉害?那个,睚眦是什么?”
董涵解释道:“睚眦是龙生九子之一,头似豺,身似龙,其性嗜杀。当初,睚眦出现的时候,是合六位天师之力才将它抓到的,还牺牲了一位,重伤了一位。”
小成忍不住问:“既然抓住了,怎么又被人拘走了?”
费准嗤笑:“这得问管家了。说来说去,如果当初就直接把睚眦炼成法器,也就没后头的事了。”
管一恒猛地抬头盯着他:“炼妖兽为器残忍血腥,本来就不合情理。”
费准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妖兽食人的时候不残忍血腥?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杀,跟它们讲情理,你开玩笑呢?小心把自己玩成宋襄公!”
“妖兽食人是天性,斩杀理所应当,但活炼成器——其残忍比妖兽还有过之,难道你要把自己跟妖兽等同?”
费准一拍桌子:“把妖兽炼器是用来捕杀更多的妖兽,放着这样的资源不用,讲什么怜悯——哦,我倒忘了,你是有一把宵练剑,当然不需要法器了,不过我听说,你弟弟好像还没有趁手的法器呢,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讨论瞬间变成了争吵,两个年轻人跟斗鸡似的对峙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动起手来。李元脑门上冒汗,赶紧站起来:“都冷静,都冷静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里头涉及的仿佛有管家的什么旧事,李元不知就里,也不敢随便说话。
费准冷飕飕地一笑:“我冷静着呢,养虎为患这种事,我反正是不做的。”
管一恒如同被激怒的豹子,一手按着桌子,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像是下一刻就要跃过桌子去给费准一拳似的,不过他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只是冷冷地说:“那捕杀不为害的精怪呢?”
这话正中靶心,费准脸色不由得一变,随即冷笑道:“什么叫不为害?所谓不为害,不过是暂时没有作恶罢了。现在不捕杀,难道留着以后作恶吗?”
这下小成也忍不住了:“这是什么话?因为有可能犯错,就先杀了?照你这个逻辑,人人都该进监狱了。谁能证明自己以后就肯定不犯错?你又凭什么非说人家以后会犯错呢?”
费准冷笑着说:“你也说了是人,现在说的是精怪妖兽,你懂不懂?”
管一恒这会儿已经克制住了自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淡淡地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用再说了。”
董涵一直微笑着听管一恒和费准辩驳,这会才慢慢地说:“费准坐下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周建国的死因来,我们内部就不要争吵了,有什么分歧以后再说。”
小成瞥了他一眼,暗暗哼了一声。话说得这么堂皇,可刚才费准说话直戳人心窝子的时候他怎么不拦着呢?
李元也有些不大痛快,但他已经私下打电话往上头询问了一下董涵的身份,这会也只能和稀泥了:“对对,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吧。那咱们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找出周建国的死因来。”
费准自觉占了上风,当即接口说:“我看这跟他们箱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玉石佛头大有关系,要是能搞明白这佛头怎么来的,大概就能找到线索了。”
李元皱着眉说:“佛头已经送去检验了,是上好的和田玉石,仿得跟他们原本那个石雕佛头一模一样。不过,这么一大块玉,按现在的玉石行情比那颗石雕佛头不知道贵重多少,为什么要用玉的换石头的呢?”
这真是叫人死活想不明白,而且这么贵重的玉石,周伟成一直在叫唤着要带走呢。
“哪能让他带走!”小成先叫了起来,“这块玉还不知道有什么邪呢!这个周伟成也真是傻大胆,就不怕死吗?”
董涵却摆了摆手:“那块玉并没什么问题,让他带走也无妨。”
“那怎么行?”小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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