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科考队吗?”
叶关辰笑了笑:“早就不在科考队了。他本来当初也是跟家里赌气出去的,那一回出事也真是吓得不轻,后来就回家接了家里的生意。”
管一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见旅馆院子里有人急冲冲地进来,是送药的警察到了。他还不知道管一恒受了伤,进了房间一看管一恒吊着胳膊,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叶关辰很有眼力地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管一恒也没提土蝼的事,只是说自己受了点伤,然后就问:“药呢?”
警察把瓶子给他。是个玻璃长颈瓶,一拔开瓶塞,就能闻到一股清苦的药味,隐隐还带着些腥气。瓶子里有三颗梧桐子大小的药丸,颜色深青。送药过来的警察搓着手说:“那人把药送过来的时候说了,吃三丸就好。”
他有些兴奋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走的时候,周伟成的眼睛已经不再分泌脓血了,连眼球上的血丝好像也消退了一些。这药真神了!那个主治医生死活都想弄一点去化验一下,不过送药来的人说了,这个药丸必须整个吞服,连嚼都不能嚼碎。我一想,嚼都不让嚼,那肯定更不能切一块去化验了,所以到底也没给他。”
管一恒把药丸倒出来看了看。药丸外表坚硬,如果不是有浓郁的药味,或许还会被认为是小石头。老实说,管一恒也很想把它切一块下来研究研究,但有了送药人的话,他也不敢贸然动手。不过,这么坚硬的东西,似乎不好消化吧?
王强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他现在对管一恒言听计从,一听说拿来了药,立刻就吞了下去。
按说他是跟休旧鸟正面对上了,伤势比周伟成还重些,但他一受伤就被管一恒用辰砂压住,后来又用柏叶露洗了眼睛,因此现在药一下肚效果反而更好,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就能睁开眼睛了。眼球上虽然仍旧有血丝,但脓血已经不再分泌,虹膜的颜色渐渐地显露出来,怎么看都是在好转了。
“看来是问题不大了。”管一恒的心其实也一直吊着,到这会儿才长舒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外头又有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在院子里放开嗓子在喊他的名字,仔细一听,居然是小成的声音。
来的不光是小成,还有董涵和费准。
小成一进门就扑到管一恒跟前:“说你受伤了!怎么个情况?怎么不去医院?”
管一恒对他笑了一下:“没事,都处理过了。”叶关辰的医师资格证看来还真不是白拿的,他腰上的伤口还有些牵扯,但已经不怎么疼了,精神也不错。
“这哪行!”小成一看他吊着胳膊就急了,“这是骨折了吧?那得去医院照个片子!骨折是能随便处理的吗?万一接得不好,以后落下毛病怎么办!甭说别的,一会儿就回城里照片子去!”
他咋咋呼呼的说了半天,董涵一直在观察王强的眼睛,这时候才直起腰对管一恒说:“剩下的药呢?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
“没有了。”管一恒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空药瓶,“都吃了。”
“都吃了!”费准一下就蹦了起来,“怎么能都吃了!你至少也该留几颗。”
“几颗?”管一恒瞥了他一眼,“总共只有六颗,正好是两个人的份量,你想留几颗?”
费准被噎了一下,悻悻道:“这种药必须要检验的,怎么能随便就吃了?”
管一恒干脆懒得理他了,只对董涵说:“事情不少,去我的房间说吧。”
董涵点点头:“这件事我已经上报了协会,你说一下情况,我也好申请加派人手过来帮忙。毕竟现在连周伟成的病因都不知道,这药也都吃了,暂时很难找到线索。”
管一恒淡淡地说:“周伟成的病因已经知道了。”他简单地把何罗鱼和土蝼的情况说了一下,“……现在土蝼已经被消灭,但何罗鱼忽然失踪,还需要仔细搜索。”
“你居然让何罗鱼跑了?”费准拧起眉毛,“这么大的山,到哪里去找!”
小成听不下去,翻了个白眼转头嘟囔:“奇怪了,那当初有些人怎么不来呢?要换个人来调查,别说什么鱼,就是虾米肯定都能抓住,保证一个都逃不掉,怎么也比在滨海呆着强,什么都查不出来。”
费准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气得半死,但小成既不指名又不道姓,还摆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费准就是有气也只能咽下去了,总不能真跟他吵起来。
管一恒也扭过头去,勉强忍住嘴角一丝笑意,才看向董涵:“照我的意思,这边的旅游山庄还是暂停修建吧。从前没有开发的时候并没出现这样的事,我觉得是开发惊动了何罗鱼,至少在确定何罗鱼不在附近之前,这工程不能进行了。”
费准冷笑了一下:“你说得容易!天师协会也好,国安十三处也好,谁有这么大本事干涉这些?这属于阻碍社会正常活动了,你懂不懂?”
小成不服气:“那你说怎么办?”
费准斜了他一眼:“要是滨海市出现一个流窜杀人犯,你们警察没抓住,能不能让滨海市所有人都不上班不上学留在家里,免得出事?”
这次轮到小成没话说了。实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道理完全是相通的,警察不可能无时限地封锁整个城市就为了抓个犯人,天师也不可能为了收个妖就阻止对本地的开发。
管一恒也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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