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凌深捅破了这个秘密,却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只不过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瞟上一眼边上的人,直看得那厢的于狁蹙紧了眉,浑身不舒服,只他素来隐忍惯了,竟始终没什么表示。
一路无言,又因这天前几日刚下过雪,今日虽放晴了,到底少了几分生气,附近又没有赶路的人声,沿途竟显得冷清极了。一直临近城门,原本沉寂的空气才似嗅到人气而变得热闹起来。
三人过了关,方进城,孟春和便寻着理由独自走了。先生是想让这两人多多相处一下,要知这两人平日里单独相处的时机怕只有武场切磋那会儿,这虽说切磋着切磋着是能切磋出感情来,可夫夫之间的相处可并非全依仗于这互相认同不是。
待先生走了,于狁和凌深牵着马站了一会儿,接着也有了行动。于狁进城的目的是镖局,凌深嘴上虽没说,但一早拿了账簿的他本意也是镖局,又有之前于狁那句邀请,更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当下两人心照不宣,便一起牵马去了城东区的丁二镖局。
这丁二镖局位于城东区东南角,一栋宅院占地极广,隐隐有霸占一方的趋势。虽说如此,这丁二镖局在邻里间的风评却是不错,据说里头的人都极有规矩,从不欺压百姓,反倒时常帮助一些孤寡老人干一些家活,也不取啥报酬。另外这镖局押镖至今还未有过失手,自然信誉也是一等一的好。
有关这丁二镖局的传闻很多,凌深略有耳闻,却从未去过,等站在街对面看着这传闻中各种好的镖局,一时倒觉闻名不如见面——只见红漆的大宅门朝南大敞,两尊石狮威武地立于门柱两边,门内青石铺就的环途比大路还显宽敞一点,正面竖立着一照壁,上有龙飞凤舞的“镖”字一字,左右两侧花圃则最是与众不同,全是修建平整的的矮种松柏。
此刻,门口还站着两守门的,腰佩大刀,眼目直视前方,浑身上下皆透着一股正气凛然。凌深看着他们,倒觉得他们不像是看镖局大门的,反倒和守关口的那几个士兵差不多。
镖局的人大约早得了消息,一早便有人候在门内,见到于狁过来,忙不迭把人迎了进去。凌深随在一边,仔细瞧着这几人的反应,负责来迎的人自不用说,光是语气神情就已表露出他是他们当家的脑残粉这一铁打不动的事实了,而这守门的二人,面上嘴上虽没表示,但那眼神显是透着一腔热忱,简直就像膜拜英雄似地注视着这位当家的。
凌深顺着他们的视线,也将目光落在于狁身上,往日只关注这人脸上的胡子去了,此刻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发现这人的身形似乎远不如他外表那般粗犷。凌深自己属于不胖不瘦,却绝对健硕的类型,但这人显然比他清瘦一分。再一想这段时间两人在武场较量,身体难免有所碰触,其实那时就应该察觉到这人其实挺瘦的,绝对是吃死不胖那款。可奇怪的是,不仅是他,包括周围人似乎都没察觉到这一点,他们很自然地便认为他就应该很魁梧、很健壮、甚至无所不能……
果然是那胡子的问题吗?凌深敛眉想得入神,眼神却一瞬不瞬地死盯着那一抹背影,甚至在自己毫无所察地情况下,脚步趋于缓慢。一直到他停下步子,走在前面的于狁才察觉到他的怪异,回过头来,却见他一脸深沉地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于狁拧了拧眉,勉强压下心头涌起的那股奇怪的感觉。
凌深被这一声唤醒,眨了眨眼睛。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负责引路的金巍好似这会儿才终于发现凌深的存在,朝他扯了个假笑,说道:“想必这位一定就是传闻中的大当家吧。”
这话里满是讥诮,任谁都能听出来,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凌深倒是没多大感想,左右这种话他听多了,而往往对他说过这种话的人,事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他并不急着表态。反倒是于狁觉得这话实在不中听,偏头递了个警告的眼神给说话的人。
金巍这人年纪不大,被于狁这么一看,顿时慌了,连忙垂下头去。只是他头垂下了,心里头却是极不愿意了,总觉得全是这个大当家的错,于是斜着眸子,埋怨似地瞪了一眼凌深,却不想正对上别人略带嘲讽的眸光——这种好像被人看透一般的感觉令他顿生厌恶,心思飞转,下一刻便计上心来。
他也不动声色,尽量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带着他们当家的进了主厅,见了总镖头。这两人之间是有话要说的,而且决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带着他们大当家的出了主厅,往后院的校场而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介绍说:“这前面就是平日里弟兄们训练的地方,这时候过去最是人多,正好可以让大当家的看看。”
说完了,他又偷眼瞧了下凌深,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却见他一脸无所谓地跟着,更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好似一切行动尽在他的把握一样。
金巍顿时恼了,心道现在就让你得意着,待会有你受的。随即哼了声,昂着脑袋大步走向校场。
就如金巍所说,此时偌大的校场上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一点也不显杂乱,几百号人分列成五十人方阵,立于指定位置。上有一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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