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笑做了件损人不利己的龌龊事儿,阴郁的心情如同那漫天的阴霾一般,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哼着小曲儿溜达回酒店,坐在窗边剥着开心果琢磨该怎么从魏琮手里把那幅画给抠出来。
金钱?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美色?王三笑摇头,除非比自己还要美貌三分,否则能入得了魏琮的狗眼?他抓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顾影自怜地看着屏幕上英俊的脸,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比自己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可比自己美貌的……少!
要不亲身上阵?
啊呸!王三笑一个激灵,刷的将手机扔掉,暗骂什么馊主意!
将最后一颗开心果丢进嘴里,顺手把桌面上的空壳全都拨拉到垃圾桶里,王三笑站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决定去古玩市场走两圈。
他从记事起就在古董堆里跌打滚爬,觉得这世间生命是短暂的、感情是虚无的,能亘古不变仙寿恒昌的,唯有这些没有生命却比谁都灵动的古董。
所以心情好时,他喜欢把玩古董,心情不好时,他更习惯于将自己埋首于破瓷烂片中,古玩细腻冰凉的触感能让他心情平静下来。
北京古玩市场最出名的,以前是琉璃厂,如今是潘家园,而若要淘家具杂项,分钟寺则是第一选择。
王三笑一路剥着开心果漫无目的地溜达,他哪儿都懒,唯有一张嘴,实在是闲不住,不是嘚吧嘚吧跟个长舌妇似的到处招人嫌,就是永不停歇地吃着各种小零食,嘴巴动得跟仓鼠似的。
他将一把空壳丢进垃圾桶,一抬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见穆习习正蹲在一个店门口,扛起一个青花将军罐,他手长脚长,穿一身脏扑扑的大棉袄,本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英俊,如今脏得跟土耗子似的。
王三笑大步走过去,手里惦着一颗没开口的开心果搓着玩儿,闲闲地笑道:“少年强则中国强,看到小穆同学这么热爱古董,我们国家的古玩传承可谓无须担心了。”
“哎,笑哥!”穆习习一抬眼看到他,双眼立即灵动起来,把肩上将军罐小心翼翼地往地上一放,“笑哥你看,我买了个元青花。”
王三笑低头看一眼:“唔,好大。”
“……卧槽,”穆习习表情顿时僵硬,惊恐地问,“你这语气……我打眼了?”
王三笑抬脚踢了踢罐子,脸上满是嫌弃,嘴里却笑着说:“你又没付我掌眼费,我才不告诉你呢。”
穆习习两眼放光:“这个简单,爆肚,走起?”
“你上辈子是吃爆肚噎死的吧,这辈子就跟爆肚扛上了?”王三笑瞥一眼地上的罐子,一摆头,“走吧,叔叔带你吃点儿洋气的。”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路边店里喝老酸奶,穆习习将罐子扔旁边不管了,就坐在高脚凳上吱儿吱儿地吸溜着酸奶:“笑哥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我是打眼了吗?”
王三笑浅笑着说:“将军罐在哪儿出土比较多,知道吗?”
“北京?十三陵?”
“是广西玉林,”王三笑道,“广西有一种鲜为人知的殡葬风俗,先用棺木土葬,过个三年五载,掘开棺木,按照一定的顺序,将骨殖装进一个罐子,这叫二次葬,用的就是将军罐。”
“卧槽!!!!”穆习习一口酸奶喷出来,整个人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倏地跳起来,崩溃大吼,“卧槽!!!!!!”
王三笑乐颠颠地看戏,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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