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上车之后,转转眼睛。
“你说几年前来过京城的高端街?几年了啊?”
“三年前。”
“我对医学界的事情不太懂,你在京城开心理座谈会一定很盛大吧。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几月份办的?”
“这是一个国际卫生组织举办的会议,每年都在不同国家举办。就是精神卫生日。三年前九月底十月初在国内举办。”
“你和你同学对京城印象如何?”
“真不错,所以我才一直想回来。”
“那么热闹的京城,你们肯定安顿好之后就去高端街那一带去玩了吧。”
贺廉点头。
“我二十五号回国的,二十六号就和同学去了高端街。”
“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喝的烂醉,我那同学直接和别人走了。我还坐错电梯。哎,明明是医生知道喝酒适度,还是喝多了。不过喝多了能遇到一个不错的人,倒是意外之喜,很浪漫的邂逅。”
贺廉一脸的甜蜜,因为想起意外的邂逅,车厢内都是粉色泡泡。
周麟有些看不惯,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么浪漫不切实际的想法。罗曼史读多了吧。
“你在国外读的是心理学?”
赶紧转移话题,问出他想问的。
“对,我小婶小叔建议我学习医学,我对临床没那么大的兴趣,我比较喜欢研究心理。在国内上完大学党红阿姨直接安排我出国留学,我又接触了犯罪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研究之后觉得人的心理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医学,现代人身体疾病容易治疗,心理疾病不好治疗。
尤其是现在人压力大,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被手机电脑拉开,接触面多了,心机也不再单纯,有很多自己排解不了的问题就积累在心里,容易出事。
现代人百分之八十都有抑郁症,工作问题社交问题爱情问题,很可能就造成抑郁,有开朗型抑郁患者,人前嘻嘻哈哈大方得体,和开心果一样,似乎没心没肺,可一个人的时候不说话,不吃饭,不想聊天,懒得出门,各种念头就出现了。也有压力问题造成的内向型抑郁症,看见刀子就想念鲜血的味道,看见楼层就幻想自己跳下去摔成什么样子,这种人期待解脱,也就是死亡。
心理医生这时候不单单就是开导者,也许是救命稻草。我不站在道德的高处,认为我是救世者,而是一个朋友,希望他能快乐生活。人心,人性,人的性格,接触一百万个也不会有一个相同的。但是痛苦很多是相同的。
当一个人发觉自己心里有问题的时候,或者压力大的自己吃不消的时候,我希望他能主动来找心理医生,不是说看心理医生的人都是神经病,而是,他需要一个排解,一个舒缓,至少他在心理医生那里,得到放松。”
贺廉看着周麟。
“就像我希望你找我倾吐一下,把我当成树洞,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看你眼圈发青,睡眠不好,身体消瘦,防备心有些重,脾气也有些火爆,我猜你也是工作问题大压得你有些喘不过气,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情绪垃圾桶,倾倒给我之后,你心里也痛快了。”
周麟很坚决。
“我不需要。我很好。”
贺廉摇了下头,有些无奈包容的笑笑。
“一直没学会倾诉的人,他只会把所有问题压在心里。转变成心里的负能量,再不顺利的时候侵袭而来。你要什么,你要做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或者你的目标是什么,都可以说。我教你一个办法,如果你实在信不准任何人,你养一个盆栽,回家之后和盆栽说话,骂人也好,咒骂也好,对盆栽倾吐,你骂舒服了,洗洗澡睡觉,绝对有一个愉快的睡眠。”
“你说的这种人才是神经病。”
周少嗤笑,没事和盆栽说话?他是有多变态。
第十四章这才是周少
“你会经常来这个城市吗?”
“我和潘革有些工作上的关系,但我们不是合作对象。”
贺廉哦了一声。靠边停车。
“吃颗草莓巧克力,分解你今天摄取的酒精。明早赶回京城来不及吃早饭,吃点巧克力真的补充你的糖分和体能。”
打开车门让周麟下车。
“我不送你进去了,你早点休息。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周麟保持最完美的笑容。
“你回去吧,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再见。”
转身进了酒店,在酒店的大玻璃反光里,看见贺廉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走。
周麟脸一下就吧唧落下来,拿了房卡进电梯。在转身进电梯的时候,看见贺廉还对他笑眯眯的挥手。
周麟强装笑容,电梯门一关上,马上打出手机。
“我。”
“周少?哎哟,这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吧,周副市长你有多忙啊,都不出来消遣了。我这里来了不少十七八岁的小帅哥,个个顶花带刺嫩得很。”
“李坤你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周麟点了一根烟,眯起眼睛扯松领带,人前的精致彬彬有礼全都没了。就像刷的一下脱下了那层皮,直接回归本色。颓废,浪荡,粗野,强硬。
电话里的李坤声音一下就不再那么嚣张了。
“周少,你怎么了?不顺心?”
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讨好。
“你查查咱们夜总会三年前的九月二十六号,有谁坐错电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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