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引发阎君鼻梁刺痛的罪魁祸首——萨木注意到阎君那盯着他手上的银针的不善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落霞,我刚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男子汉要大度点知道吗!再说,我只是刚开始,这不是还不熟悉嘛。等过两天,”意识到阎君还盯着他,萨木立马转口,“不,不用两天,我下半夜就会把这个针线活练起来。你别看我平时有些迟钝,其实我学习能力是很好的。”
阎君深吸口气,有些无奈的在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后慢慢饮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吗?毕竟最初是他自己提议为了节约房间和盘缠而和这个木头娃娃一个房间的。可他那样提议的初衷也是为了进一步近距离的好好观察这个小玩具,而不是为了半夜受惊吓!再说了,哪个正常的凡人,会半夜不好好休息,而是点着烛火,在床上玩刺绣的!还是说,这个家伙原来的世界的人都是这样一副德行?
大半杯凉水喝进肚子后,阎君理好思绪,重新开口道:“好,你扎到我的事情就先算了。那么你来解释下,你半夜不好好睡觉,瞎忙活些什么?”
“真的?我就知道落霞最好了!那个我现在,就是那个啊,不是落霞你说的吗?全身绿油油的,就像只大粽子。我想也是,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确不是太好,太过单调了。所以,我就买了这些,特地去找了白天路过的那个书生的摊位,让他给我在白色的锦布上画了这些花色。”
“先停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全身绿油油的,太单调不好看’的话了?”阎君在萨木开了话头不久就打断道。
“就是那个时候啊,我们看那个舞狮队伍舞狮的时候,落霞你不是说,那个打鼓的师傅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连手上的打鼓的鼓槌都是绿色,很难看吗?”萨木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的反问。
阎君闻言有点噎住,他想起来,他那个时候的确,似乎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啊,我听到落下你这么一说,再看看我自己,还真是绿油油的,再一想这可不行,毕竟活着嘛,就是要百花争艳,多姿多彩才行啊。对了,落霞,你说,我这个花冠上是用红色的花装饰还是用这个淡紫的?还有这个手链这里,是用明黄叶片的,还是用琉璃透明水滴形状的?还有,这里的衣角的花纹——”
“停!”阎君忍无可忍的再次叫停。
“啊?”
“萨——木!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寥寥几笔’?!”阎君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床上的木头人闻言停住了所有动作,烛光投射在他身上,在床畔落下一抹剪影。房间内,一时间静谧无声。
一秒两秒,就在阎君以为那木头人听懂他的劝诫,会乖乖的收拾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躺下休息时,萨木富有活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啊,那个,我想我懂你的意思啦。你是说,有些东西,不是涂满了整张画纸就是好的,要疏密、错落有致,像我这样全身上下都添上杂七杂八的颜色,就会变得像圣诞树一样,超级暴发户,一点都不高雅对不对?”
阎君没有回话。
“可是啊,落霞,你不知道,在我们的那个世界啊,除了高雅的艺术之外,还有一种属于平常人的多多益善的理念,不管是什么,例如衣服,有了儿童版的,也要马上出少年和成年版,最后还要有全家福版的。装饰品也是,有了王冠,马上得有耳环,手链项链脚链之类的。总之呢,什么都是成套的,而且还有专门的全套收集癖的人们存在呢。我们那的人啊,对圆满有着异乎寻常的执念呢。嘿,所以,暴发户这个词,我真的不讨厌的说!不过,”木头娃娃,边说着,边将最后一个针线球,放进床最里面的一个箱子,“我真的错了,因为控制不住想要快些做好一件漂亮的新衣服,让落霞还有阿宝小莲看看的心情,吵醒了落霞不说,还弄伤了落霞的鼻子,真的是——”
“我的鼻子已经好了,不许再拿这个说事。”绝对不允许这么丢人的事情让第三个人知道,阎君危险的看着萨木的眼神透露出这样的意思。
“咦,真的哎,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也对噢,落霞是修真者,是真正可以御剑飞行的高人!真好!和我这个半桶水不一样啊!好了!”萨木将箱子推到最里面后,拍拍手,“那么,我就先休息了。太久没有熬过夜了,真的有些扛不住了的说。晚安了,还有,明天见,落霞。”
半分钟后,床上的木头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阎君则在沉默的看着床上那即使贴着一个小箱子,却也只占了不到床的三分之一不到的小木头身影半晌后,默然的跟着躺了上去,然后朝着桌上的红烛一伸指:
——满室立即黑了下来。
夜明星稀,异界的夜,同样美好的不像话。?
☆、家宝的预见和阎君的警告
? 叽叽啾啾,清晨的阳光悄悄投射进来。
“唔,天亮了!”萨木伸手摘掉遮在眼睛上一块锦布,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后,他便将那方锦布好好地收在枕头下方。
“那是什么?”
“啊,落霞你也醒了啊。”萨木闻言抬起头来看他,见阎君手指着的方向是他的枕头下的手,他便将那方锦布再次拿在手上挥了挥,“你说这个啊,这个叫做‘眼罩’。我的眼睛原先就有畏光的毛病,没想到到了这边,我这个畏光的毛病也带来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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