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华闻罢,便也不再对珠玉二人多言,转而与在座其他人一道闲话。而贾珠则转头望了一眼身侧煦玉,见他此番又闹起了别扭。之前闻见孝华名声在他之上,随后又受了他的轻慢,心下便分外不畅。贾珠见状暗叹一口气,只道是煦玉性子太过直率,喜怒皆形于色。今后入了官场,往好的说则是刚正不阿、仗义执言,往坏里想便是不懂迂回曲折、由着自己性子胡来,这般个性迟早被人背地里捅刀子。念及于此,贾珠暗地里拉了煦玉衣袖一把,令他莫要任性使气,到底此番乃是在他人府邸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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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王府集会贾珠拾扇(三)
? 而另一旁孝华正与炎煜等人聊兴正浓,只听蒋子宁道:“算来小弟亦是有太长一段时日未能见到文清了,上回小弟生辰送了帖子请他,他也未能前来。小弟为了请他专程在摘星楼暖阁里设宴,亦是因了该处和暖,生怕一个不周令他生出病来,若是如此太夫人还不将小弟用拐杖伺候!”
韩奇闻言则戏谑道:“你还有脸提起此事,上回不正是从你那处回去,结果文清染了风寒,卧床养疴一月有余。太夫人见状便不令你上门了,说你进她院中便打断你的腿。”
蒋子宁忙道:“小弟不是已在太夫人跟前跪下请罪了吗?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再行前往探视文清呢?他跟太夫人一道住啊。”随后又转向孝华问道,“无怪乎上回小弟生辰之时文清未来,便是因了太夫人不许罢……”
孝华则答:“并非如此,上回确是因了菥儿身子不适,他之身体你还不晓,一年中半数以上时日需卧床将养……”说到这里亦微笑着打趣一句,“谁让你偏生在那寒冬腊月间,那般时日他又如何出得了门?”
蒋子宁对曰:“照子卿这般说来,小弟生在那寒冬腊月,还是家严家慈的不是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了起来。
孝华接着道:“何况上回菥儿虽未能亲往,尚有芳大哥并烟儿妹妹代为前往。且因了那回烟儿差点被你当面撞见,回去后对我说恨不能撕了你的脸!”
子宁闻言大叫:“天地良心啊,我蒋子宁对天发誓那次我绝非故意要闯进去的,谁知晓当时大姑娘在暖阁里见你来着,她是从不避你的!”
另一边炎煜则道:“说到柳大姑娘,子卿回去见了告知一声,说舍妹正念着她这盟姊,请她孝期过了来南安王府赏梅。”
孝华答道:“记下了。”
贾珠闻罢一旁众人闲谈,心下只道是这侯孝华和这帮人关系真是亲厚。随后便佯装不经意地询问坐于另一边的水溶道:“世子,可否告知刚才他们说的文清、大姑娘、太夫人都是何方神圣?”
水溶则答:“这文清正是理国公世袭一等子柳芳的胞弟,柳三公子柳菥,字文清;而其胞妹名柳芷烟,与文清乃一对龙凤兄妹。据闻这柳大姑娘乃京城第一美人,小弟虽未亲见,在座之人亦惟有子卿见过,然弟亦相信此乃千真万确之事。”
贾珠闻言反问:“为何?可是侯兄说过?”
水溶则道:“他说?他何尝说过。然即便他说过亦当不得真,只因弟曾见过柳文清。但凡大姑娘与文清相肖,便也是牡丹绝色,倾国倾城了。然子卿亦曾言他兄妹二人并不十分像,弟亦曾问过文清,文清说他兄妹二人长相如出一辙。所以啊,谁知晓子卿作何之想,子卿在此事上所言当不得真……”
贾珠听罢已是好奇万分。
水溶又道:“弟只道是子卿或可便是顾忌大姑娘乃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怕十分称赞了,总要自谦几句的。然话说回来如他那般高傲之人何尝有那自谦之举……”
贾珠闻言惊道:“柳姑娘与侯兄是定了亲的?”
水溶点头:“兄竟不晓此事?京师盛传的最郎才女貌的一对,正是子卿与柳大姑娘。他二人乃是两姨兄妹,子卿与文清的萱堂,正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谢氏二姝,当今东阁大学士谢钺谢阁老的二位掌上明珠。由此两家关系十分亲密,双方家长便将年纪相近的子卿与芷烟指腹为婚,子卿与文清兄妹二人自小便是青梅竹马,遂这柳大姑娘对子卿俱是不回避的。而这蒋家正是柳家老太君的娘家,蒋老太君对这双孙子孙女宠溺进了骨髓,一直养在自己膝下跟前,不情愿令这双儿女结亲早了,好令其多于跟前承欢几年……”
贾珠听罢已是瞠目结舌,心下只暗道:“这复杂的裙带关系啊,也无怪乎这侯孝华能晋升得如此之快呢,用现代的话说,那叫‘人家内部有人’啊!而反过来你说这贾家有何好处呢?进入庙堂之上的惟有贾政一人,还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还不如煦玉他爹!可知无论在哪个时代,要想升得快,那还得拼爹!”
二人说着,贾珠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煦玉已不知于何时没了踪影,忙地询问水溶,水溶道是煦玉方才说是坐得闷了,往外去了花园散淡闲逛,已独自离席而去。贾珠闻言一惊,心下只道是这煦玉定是又闹别扭了,可知今日他二人乃是下午到的此处,坐了这许久天已入夜,外头气温骤降,煦玉这傻小子不知逛到何处去了,也不嫌冻吗?谁不知这人平素最是畏寒惧冷。思及如此忙不迭对水溶道曰此番自己前去寻了煦玉回来。水溶则道令家人去寻便可。然贾珠只道是自己亦是坐得久了正可借此活动一番。水溶终是首肯曰:“如此鸿仪兄快去快回,不多时候这戏便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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