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儿,不能在玩了,要念书了。”司徒文走进伴读所居住的崇勤殿敏学阁,就听见一阵嬉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踏进贾赦所在的暖阁,看着奇巧玩具堆积了一地,不由失笑了一会。
“太子殿下!”原本正陪玩的小太监立即敛声,垂头问安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经过一段时间宫规的教育,贾赦已经能分得清美人哥哥是太子殿下,且是皇宫里第二大这一严肃的认识,十分乖巧的行礼问好。
司徒文看着作揖不向作揖,合着两小拳头在合掌拜佛的模样,轻叹一声,走进,俯身,勾勾出汗的鼻子,“你啊~~赦儿,记住,以后不能这么拜人知道吗?”
“芸嬷嬷说要先学会拜太皇太后娘娘,然后再教我其他的,可是,我还没学呢,你就来了!”贾赦嘟起红润的小嘴,伸手撒娇要司徒文抱。
“还是我的不是了?”司徒文笑笑,把人抱起,两人一同坐在软榻上,听人絮叨了一会,今日下课之后,又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学了什么,才抿嘴笑笑,语重心长道:“赦儿,宫里拜人有各样的规矩,我们可以慢慢学,但千万不能向今日一般随意,要不然,哥哥护不了你。现在,哥哥……”话语一滞,司徒文揉揉贾赦的发丝,眼眸透着一股寒气。
他还小,饶是太子之尊,也人微言轻。
“美人哥哥,你家好多规矩啊,我都记不住。”贾赦听人循循善诱的话语,垂垂头,闷声着,“我在家里,都不用学这么多的。”
“那是你长大了,长大了就要学很多东西,日后就会变得跟你祖父一样厉害。”
“那能跟美人哥哥一样漂亮吗?”贾赦戳戳自己婴儿肥的脸,挥手,哼道:“祖父才不厉害呢,他只会当大马,还骗我!欺负我小,就逗我哭,每次哭了就把我塞祖母怀里,祖母就捏祖父,然后说着说着,他们就不理我了!”
司徒文:……
好像,信息量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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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司徒文特意提前一炷香时间来到尚书房,提溜昏昏欲睡的贾小赦,板着脸,让人鹦鹉学舌般念了一遍,临阵磨枪。
“殿下,贾赦不会就不会嘛,反正太傅也教最后一天了。”边说,边狠狠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想他侯孝康,堂堂修国公长房长孙,将来袭爵的大少爷,一遇太傅终身误啊,一个苦字形容不尽。
“就是,再逼,小哭包等会可又要掉金豆子了。”顾昭饶有兴致的看着不会背,开始扁嘴,两眼汪汪的贾赦,开口戏谑道。他乃是元后兄长之嫡子,与司徒文乃是表兄弟,又因司徒文幼时曾在顾家住过,两人因此熟稔非常,平常打趣几句不妨事,“你昨晚不是好为人师去了吗?”
“孤……”司徒文气泄,昨晚,抱着小家伙跟人深入探讨了一番不能光看脸说喜欢如此肤浅却又现实的话题,然后一说一说玩累的贾赦就拉着他衣袖睡着了。
“能认几个是几个。”穆高枫拉拉贾赦的小辫子,让人清醒一会,“黄太傅说实话,就严厉了一些,其实还不错的!”
“嗷……”贾赦抱头,闪着泪怒瞪,“穆哥哥,我不喜欢你了!”
穆高枫摊手,“眼泪收回去,你祖父教我的,小辫子就是这样用的!”
其余两人摩拳擦掌的看着贾赦后脑拖出来的小辫子,上面还坠两玉葫芦,配着左右两包包,看起来十分可爱。他们以前盘发都是总角之态,对贾赦后面拖出来的辫子早就好奇不得了,今日一听缘由,决定回家跟父母建议一番,这发型不错。
司徒文揉揉贾赦的小辫子,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一插科打诨,贾赦桌案前的《三字经》又没翻开来。
黄宗远即使知晓皇帝三请闻雅先生为太子太傅,心中也没泛起任何一丝的波澜,依旧一丝不苟的上好最后一堂大课。他日后还是要教授这帮未来的重臣们,只不过,太子独自一人多一门帝王课而已。
看着今日几乎合不拢嘴的伴读们,面色暗了一寸,抽点了几个问题,能回答顺利的几乎没有几个人。略过一丝不喜的神色,黄宗远看着迷迷糊糊上下眼合拢的贾赦,戒尺拍拍桌案,想起先前的惩罚。摊开《三字经》,让人跟着念叨几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贾赦,你念一遍。”
“人之初,性本善。”贾赦张口顺溜一句,就抬头看黄宗远,表示自己念完了。
“后面一句呢?”
“后面一句,祖母还没有教,我不会啊!”
话音刚落,屋内若乌鸦群飞而过,众人皆是嘴角抽搐不已。
黄宗远俯身,挤出一丝的笑容,“为师这大半月不是教过你很多遍了吗?刚才不还说过?”
“但是,我记不住,不懂啊!祖母会把一字字的说给我听,我知道这话是说小娃娃生下来都是白白胖胖,可爱善良的,这样我就记住了,夫子你只让我念念,我不会。”贾赦两眼真挚的看向黄宗远,“我祖父说了,这个听我祖母的,不要老太婆念经,有口无心。”
……
…………
“轰”的一声,尚书房如被捅了一个马蜂窝!
一百二十遍啊,他们谁念叨着,不是有口无心,这形容真绝了。顿时偷笑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你说什么?!!黄宗远原本还耐着性子听人说话,但是闻言不啻晴天霹雳顿响起。谁不是念着念着会了之后,读书百遍其意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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