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庭壁正为两蛟双龙的凛然正气所感染,却不料数里外一阵火把游离飘动,紧接着一阵萧杀之声,“抓住他,皇上有赏!”
“娄府!”于庭壁望了望,见正是娄府的方向,不由得一惊,没有料到这个一支箫有伤在身还杀向娄府,“师妹!”一语未落,二人已疾驰而去,待到近前才晓得,原来一支箫不但在官兵的重重包围中,且脚下方圆几丈内皆是打着环扣的绳索,百余条绳索都宛若灵蛇,莫测万变,根根不离一支箫的双足两翅。于庭壁见此大吃一惊,就算他一支箫有天大的本事,要想逃开这变化莫测的绳索阵,亦是万难之难,何况执索的个个身手不凡,其中竟有许多是大内高手,如此说来这次官府捉拿一支箫,不但是有备而来,且还势在必得。
一支箫手持金箫立于其中,两只冷而森然的眸子依然透着寒意,他环望了一下官兵,声音寒得彻骨,“让开,死亡单上没有诸位。”他停了停,两只眸子透过虎皮面具一直逼向绳索丈外的一名钦差,“倘若不识进退,在下是不介意箫下再多几个冤魂。”
“是他!”云中月一惊,没有料到奉命缉拿一支箫的钦差竟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她冒一支箫之名,受姗儿之托所救的廖大人,没有料到他真的是死而复生,而且还成了缉拿一支箫的钦差。只见他微微一笑,“一支箫,你已四面受敌,纵然你有钻天入地的本事也逃之不得,倘若你痛悟前非,本官可以面奏皇上,法外开恩,留你一具全尸,以向天下万民谢罪,倘若你冥顽不灵,休怪本官无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倒不是这位钦差危言耸听,数百名官兵,各个手持弓剑,蓄势待发,只要这位钦差一令下去,万箭穿身只是一瞬之间。
一支箫闻言大怒,身形疾起,两掌齐开,啪啪两声骤响,一块巨大岩石已裂为数半,而每一块岩石则宛如石雨般地击向百名执索官兵。
“掌,好耳熟的两只利掌!力稳而沉浑!”于庭壁大惊,“醉仙鹞!”他想起了那夜自己与那位老前辈前往空前教去救师妹,正在百般寻觅不得之际,突闻两声雄浑的掌声,二人才得以及时赶到,当他旋开机关,大礼拜谢这位舍命相救师妹的老前辈时,他满目怔然,倒像认识自己而又没有料到自己会在此时出现!而后将师妹递过便破洞而出。
“是他!”于庭壁暗语一声,他想起了当日洛阳银千里的口中之言,一支箫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跳的湖,自己极为大惊,没有料到他也是八月十五跳的湖,和醉老前辈一样,当时只是愕然太巧而又被银大侠突问打断,如今前后一思,竟让他全身一颤,“一支箫是醉仙鹞,醉仙鹞是一支箫!这原本不是奇巧,而是二者原为一人,不论醉仙鹞和一支箫有多大的悬殊,他却有同样一双眸子,冷而森然隐透着苍凉和悲意!不论醉仙鹞有多荒诞,一支箫有多凶狠毒辣,可是却同样能为师妹舍命,千钧一发之间,让那柄追魂剑穿向自己……他抬首望了望一支箫,不知道一支箫是醉仙鹞,而醉仙鹞是不是师伯一直引以为痛逐出师门的爱徒?是不是孩提一起玩耍的小师弟不凡,但他却知道师妹因醉仙鹞跳湖而数日晕迷,师妹耳闻一支箫的马嘶匆匆离去,师妹剑穿他的肋骨而双眸溢泪!“师妹,”他暗语了一声,不知为何鼻翼竟有些酸酸的,他不知道和他同隐在崖后的小师妹究竟以怎样的心境去看这场打斗,可他的心却在此时疼得有些痛!他百般痛楚地抬起首,再度望向场中,却不料他的心痛瞬间便被震惊所取替,没有料到那百余名执索的官兵,尽皆罩在石雨中,一时间千变万化的绳索阵却已杂乱无章,眼见一支箫便一跃而出,那位钦差却急令道:“尔等听着,一支箫乃朝廷重犯,倘若拿不下一支箫,我等不但有辱皇上圣恩,天下百姓更是永无宁日。”
“杀了他!”一阵山呼,百余名官兵弃索持刃冲至近前。眼见一支箫就要裹在众戈之中,哪容他细想,一跃而出,身形疾掠,冲入刀林箭羽中与一支箫贴背而立。“阁下,娄大人为人清廉,不知肯否放过此次之行?”
一支箫没有料到于庭壁会突然闯入,而且一把宝刀刹那间搁挡开三支杀向自己的利刃,不禁冷冷地道:“足下抬爱,在下本无善恶之分。”言罢身形一掠疾向官兵杀去,箫过剑落,掌落人伤。于庭壁耳闻一支箫的话,眼见官兵的败相道:“阁下倘若真的是是非不分,重掌之下岂有活生?”言罢拨开两柄利剑再度尾在其后。
廖大人没有料到中间又杀出一位蓝衫少年,一个一支箫已破了他的绳索阵,而这位蓝衫少年的刀法亦是万变莫测,锐不可当,一支箫是朝廷的重犯,皇上降旨缉拿的难觅血魔,今天好不容易才跟他打个照面,怎肯放过他?他大怒地环望了一下,令道:“放箭!”
云中月一直在崖后静观,她不知道师兄何以冲入阵中和一支箫并战,他们之间还不算熟识,一支箫恶名昭著,江湖上只有敌人,似乎没有朋友,何况这次他单骑闯入川内就是因娄兄之父,江湖皆晓,人人尽知,师兄没有理由不晓得?可是……何以师兄会帮他?
她有些难以理弄地摇着首,但她知道她要杀一支箫,一支箫不是醉仙鹞,醉仙鹞怎么可能是一支箫?醉老前辈义薄云天,江湖上有口皆碑,就连骨扇双杰都俯仰称拜,而一支箫善恶不分,嗜血如狂,又、又……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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