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郡洋从另外一条街上买了些东西才摸着黑去了老宅。估计工人们是真被吓怕了,宁可在院子里搭地铺吹海风也不肯去房子里睡。许郡洋和守夜的打了声招呼,借了个手电筒独自进了门。
楼里面该拆的地方几天前就已经拆干净了,链接二楼的楼梯框架也搭好了,至少走上去不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声。许郡洋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才把腿迈上最后一个台阶。
上次看的时候二楼那间客厅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名贵的地毯都快被风化没了,墙角四处全是蜘蛛网,家具上的漆也掉光了。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鬼屋。这会儿倒是还好,虽然空,至少干净。
许郡洋把手电筒摆在壁炉上面照亮,从怀里掏出买好的香取了三根出来点上。他也不知道这招灵不灵,反正都要试一试才知道。
胡乱的冲着四周拜了拜也分不清方向,反正是拜过了,咽了口吐沫对着门的方向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串话,“我知道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不过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很显然咱俩不能一起住,对吧?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回头我找人给你超度还不成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什么大仇未报的,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就跟我说……不不不,你还是拖个梦给我吧,咱俩见面不方便,总之我一定尽力帮你。只求你别再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说完许郡洋啐骂了自己一句,我一堂堂硕士生竟然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跟鬼谈判,真他妈丢人!虽然这么想可许郡洋还是把接下来该做的都做了,上了香烧了纸钱,觉得尽到了人意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准备离开。
这会儿他反倒笑了,什么鬼啊神的,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也许全都是错觉罢了,要是真有鬼他不早跳出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转身出了门,就那么一刹那的工夫猛然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手电筒晃到的,他根本来不及确认,手电早被吓的掉地上了。
“别,别怕,是我。”左庭也被他吓的不轻,一直在门外偷听哪知道他突然就出了门,躲都来不及躲。
许郡洋狠狠的把那口气咽下去,气的脸都绿了,“你来干什么?”
“别,别生气,我怕你出事才跟过来的。”
许郡洋被他那吓的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呢,扶着墙勉强走了几步,路过他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行了,回去吧。”
左庭虚虚的扶了他一把,不过人没接受他的好意。“你刚才……”左庭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
好像有个人正踩着走廊那段还没来得及拆的地板往这边走,吱嘎,吱嘎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很有节奏,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许郡洋虽然不确定但是守在门口的左庭却很确定,他交代过守夜的人,不许进来。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对望一眼给对方壮了壮胆儿心惊胆战的回过头,可是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
他们站的位置是楼梯口,这边有点亮光,但是往里面瞅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漆漆的一片,像深井一样望不到底的那种黑。手电就在手上,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敢往里面照,也根本就不敢去照。
“听,听错了吧?”左庭已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好像怕大声说话会招来鬼一样,牙齿还打着澶,吓的都快尿裤子了。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许公子~”许郡洋一惊,因为那声音就在耳边,近的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你终于回来了~”许郡洋直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漆黑幽暗的走廊,全身所有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甚至连侧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准确的说是根本就不会动了。
脸上有一点点痒,好像有人在拿羽毛拂过他的皮肤,不,这触感应该是头发一类的东西。这种猜测在一丝长发飘到眼前时得到了证实,因为有月光的关系他看的太清楚了,那么长那么柔,好像被风吹起来一样轻飘飘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怎么了?你又看见什么了?”左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他已经开始怀疑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不是错觉。可是,许郡洋现在的脸色非常的不对劲儿。“喂,你倒是说话呀?”
左庭伸手推了他一把,就那么轻轻的一下,许郡洋竟然顺着他推的方向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郡洋!”许郡洋晕过去了,煞白的脸色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左庭比他好不到哪去,两个人还能壮个胆,现在只剩他一个好悬没活活吓死。“来来来来来人啊!”
房子空,回音也大,这声喊完没半分钟两个值夜的就冲上了楼,“怎,怎么了这是?”
左庭心里清楚这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但是不能说!“刚才摔、摔了一下,磕着头了,赶紧、赶紧抬下去。”
这么紧急的时候工人也没心情判断真假,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下了楼。渡轮早停了,送医院是不太可能了,附近不远倒是有家诊所,管他能不能治先把人送去再说。
好在许郡洋并没有昏迷太久,躺到病床上还没两分钟就砰的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冷汗唰唰的往外冒。
“都说了几次了,该扫的地方都扫干净了,幸亏旁边有人,要是没人这摔一下还了得!”左庭义正言辞的把自己的工人训了一顿,无外乎就是让他们相信,人是摔晕的。两个工人大半夜被折腾的要死还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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