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只是个厨房的粗使杂役,平时只在厨房干活,并没有见过紫鸾,此时被吓的哆哆嗦嗦,如实回答:“不知道,小妇人并没见过小姐。”
陆坝笑着点点头,突然抽刀,只一下就砍掉了那妇人的脑袋,然后才大声斥道:“说谎!天下第一才女,泗水城城主的独生爱女,你在府里竟然不认识?”
被抓的下人们开始骚动起来,有的尖叫,有的哭泣,还有的直接吓晕过去。
围在周围的士兵用鞭子胡乱抽着众人,喝道:“安静点!长官在问话!”
紫鸾虽然心里怕的厉害,可心里有那么一根支柱,那就是她的父亲,泗水城城主沈墨林,撑着她,让她站直,尖着声音说:“你不用逼问她们,我就是沈紫鸾!”
可陆坝就像没听见一样,狼一般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寻,随手又抓过来一个妇人——府里的管事婆婆,用刀指着沈紫鸾问道:“她是沈紫鸾吗?”
“是!是!”那妇人腿软的站不起来,连连称是,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命,没想到陆坝又是一刀劈下,将她砍翻在地,骂道:“我最瞧不起出卖主子的奴才了!什么玩意儿!”
此时紫鸾明白了:说什么都没用,陆坝不过是在杀人之前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给自己找点乐子。心里期盼着爹爹能够从天而降,就像天神一样,把这些恶人赶出家门。
陆坝在下人中反复查看,女人中除了年轻貌美的都被挑出来杀了,一连杀了5、6个妇人,最后转头问紫鸾:“你们府上的下人都在这里呢吗?”那语气轻松的就像问:“你们家的厕所在那里?”
紫鸾假装仔细查看一遍,镇静的答道:“都在这里了。”
可惜陆坝并不相信他,随手抓住一个穿着略好一点的男人,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说实话就绕你一命。”
“还差李妈!李妈是她的贴身奶娘,平时寸步不离。”那男人紫鸾认识,是个管家,平时说话慢悠悠的,此时浑身发抖,匍匐在陆坝面前回答的飞快,说完哭道:“您老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小…”
“啰嗦什么?”陆坝一挥刀,砍掉了那个男仆的头,那头颅咕碌碌的滚到紫鸾的脚下。陆坝再一脚把尸身踢开,转头问紫鸾:“李妈去那儿了?”
紫鸾低下头,正看到那个管家的眼睛哀怨的望着自己,抬起头四下望了望,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那眼光里毫无一丝往日的尊重与羡慕,只有诅咒和冷漠。
“你们在找谁?谁让你们来的?”紫鸾反问。
陆坝嗤笑一声,弯腰用尸体的衣服擦了擦手里的刀,放回刀鞘,说:“问那么多干嘛?不过徒增烦恼。”
见陆坝把刀收起来,紫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杀戮终于结束了,可陆坝却用下巴示意身边的一个士兵,让他去内宅看看。
那士兵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拎着李妈的人头,问众人:“这个是李妈吗?”
见众人连忙点头,有和李妈交好的,不忍直视。
紫鸾不敢相信的直盯着那颗人头,那双总是笑mī_mī的眼睛如今紧闭,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在温柔的唤自己起床的嘴唇如今苍白无血色。紫鸾越看越觉得陌生,摇着头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然而陆坝并没有给紫鸾感叹世事无常的时间,让士兵半拉半拖的把紫鸾带到了会客厅。
进了会客厅,紫鸾就看到地上有个血肉模糊的人,腰间挂着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正是沈墨林。
紫鸾内心的支柱轰然坍塌,嚎叫一声,拼命挣脱了士兵的掌控,哭着扑了上前,用力抓住沈墨林的肩膀摇晃。
沈墨林听到哭声,勉强睁开肿胀的双眼,安慰紫鸾道:“别哭了,看把眼睛哭坏了。”
“爹!”紫鸾哭道:“我娘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啊?”
沈墨林想伸手安抚一下紫鸾,可惜手骨早已被敲折,弯向奇怪的方向,只好无奈的叹息,劝道:“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你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能给我们报仇?”
紫鸾一惊,吓的哭声都止住了,瞪着父亲问道:“你们?你是说娘她…”
看火候差不多了,陆坝在紫鸾身后笑的像个弥勒,说:“沈大人,你就招了吧,招了,小姐她还有一条活路。”
沈墨林凄然一笑,点点头,说道:“孩子,过来,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紫鸾听话的侧头靠过去,沈墨林在紫鸾耳畔低语:“千万要好好活下去。”
紫鸾不解,想回头细问又不敢轻举妄动,迟疑间,突然有滚烫的水一样的东西喷溅到自己的脸上,紫鸾用手擦了一下,满手都是鲜血,那血色如墨入水,扩散开来,充盈了紫鸾视线所及的一切。
有人惊呼,有人扑上来把紫鸾拖开,可紫鸾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反应了,是呆若木鸡,还是歇斯底里,只记得陆坝笑骂了一句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张写好字的纸,拉起父亲的手,蘸了蘸父亲的血,在纸上按了手印。
生离死别,紫鸾以为这就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直到紫鸾被拖出房门,才真正见到了人间炼狱,刚才还在绝望哭喊的人们,现在大部分只剩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满院子的血腥,那血渗到土里,士兵们踩上去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有几个少女们还活着,可被蹂躏的她们,宁愿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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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叫你吃饭也不应。”
紫鸾的回忆被打断,一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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