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大爷爷和小爷爷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关系房子在就行了。”
“问题是房子也卖了。替我爹还债了。”
“……”男人顿了顿,“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址,我们去那里。”
“我家房子卖得更早。爹妈离婚以后就被我爹卖了。当演员的这两年倒是自己挣钱买了个小公寓。”
“地址。”
“也卖了。我得脑瘤那一年卖了拿钱做手术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无家可归?”
“宾果。”
“在宾果有房子?宾果是哪里?告诉我方向和距离。”
“……”纳兰德性,“宾果就是没房子的意思。”
男人陷入了沉思。
纳兰德性:“你看,离城市不远了。我们先回城去,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再做打算吧。话说你来时准备钱了吗?”
“什么钱?”
“软妹币。硬通货。”
“没有。”
“那你来干嘛来了?留学生还要提前准备外币呢。真是。指望我吗?我一个死人,身上半个子儿都没有。”突然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们找个五星级大酒店,隐身潜进豪华套房里,睡一宿,赶在明早客房打扫前叠好被子离开,或者隐身,不就行了……唉隐身这办法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住下去……”
“我倒是好办。可我不能总抱着你。”
“……那你倒是给老子挣钱去啊!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挣一套二环内的房子回来!”纳兰德性红着脸咆哮,抱起手一副不悦,“话说回来,要是不想抱我,等下进了市里,先给我找身衣服来。”
“这些是你的心愿吗?”
“是!”
“那么,遵命。”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我叫*#……”
“什么?‘风烧’?”
“*#……”
“什么?‘风/骚’?”
“*#……”
“说中文。”
“这就是我的蚩尤语名字,还没有汉译。”
“哦,那就根据发音随便翻译一个吧,就叫‘风/骚’吧。‘风/骚’在我们这里是褒义词。”
“风/骚,指妇女举止轻佻,行为放/荡。”
“花擦,你是学习机吗?辞海都快背下来了吧?”
“我九黎族蚩尤氏浮冰国灵人的大脑开发程度比你们凡人要多百分之零点五,故而学习能力是你们的十点八五倍。”
“扯淡,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纳兰德性翻白眼,“说你无知都不为过,‘风骚’的本意是指《诗经国风》和《楚辞离骚》,是夸你有文化呢是。不爱叫拉倒。”
“说起来文化……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们汉语里是不是有一句诗‘风潇潇兮易水寒’,‘风潇’,这个不错。”
“切,你倒会附庸风雅……”
……
三分钟后。
“来,神农氏大人,坐我身上。”风潇突然一个倒头躺在了鸟背上,拍拍自己的小腹,“来,坐上来,快。”
“你你你……你想干嘛?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风潇一把扯得他倒在自己身上,双臂护住他的脑袋:“小心,要降落了。”
“降落就降落呗干嘛非躺着降落……”“砰——”“哗啦啦——”“咣——”“吧嚓——”
“我灵力又失常了。”
“……”
“……早说。”纳兰德性抖抖身上的碎玻璃渣和墙皮,站起身。反应过来没穿衣服不宜见人,赶紧又把风潇拉起来,主动钻进斗篷下,拿后背贴住他宽厚的身侧。
“喂喂,风骚!你他/妈带我飞哪儿了这是?”
两人同披一顶黑斗篷站在一座陌生城市的十字街头。天微明,霓虹灯稀稀落落地亮着,有环卫工人的大扫把划过路面的哗啦声,有早起的行人赶路上学上班。
“这不是你爷爷家附近吗?”风潇指一指路牌,“解放路三百零八号,身份证上的地址。”
“……告诉我你靠什么来定位?谷歌地图?电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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