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试身镜中冷肃的年轻男子,傅振俊心下凄然。他告诉自己,傅振俊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无论傅振俊被踩到地狱里去也好,被脏水泼得面目全非也好,被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也罢,只要……只要那个孩子能平安康乐,他哪怕只看上一眼,就作罢。
对了,傅振俊会葬在哪里呢?一切丧葬仪式又有谁来主持?家里的那些亲戚,有哪个能靠得住的?
傅振俊下葬的时候,他不适合出现。在这个风头浪尖之上,相信依旧有诸多媒体还在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他想到一个人……脑海里还记得这人的手机号码,傅振俊的万能助理卢泉。
非常好记的一个电话号码,唉,他连儿子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单单记住了他的。
“喂,你好。”傅振俊心想着,该怎么从卢泉嘴里套出点有用信息。
“……”
“喂?!”
“你们连这个电话都搞来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看一看,把别人的话断章取义,肆意的歪曲!你们这群疯狗!”电话一头传来狂骂,隔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当然电话立时挂断了。
再打过去,对方先不接,然后就关机了。
“……”
疯狗?指的是狗仔队么?
卢泉跟了他那么多年,他所做之事,他的为人如何,卢泉自然一清二楚。记者来采访他,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估计卢泉想乘机为他平反,结果记者们歪曲事实,还要标上,傅振俊的得力助手透露之类的话。
想要抹黑一个人,总是有办法的。就怕你不做,只要你做了,哪怕是好事,也能找到错漏来。
现在怎么办?登陆傅振俊的微信,然后给几位老朋友发信息?
最好挑个三更半夜的时间,发一句“嗨你mb,躺下睡”?“我一个人躺着好孤单,求陪!”或者象李勋泽一样,发一张照片过去,“约么?来墓地!”
他还是继续关注网络,看看狗仔们还能挖到什么消息。
纵然傅振俊名声扫地,可知道他认识他的亲友们都纷纷来为傅振俊送葬。只见这一则新闻:“风雷基金主事人、东南亚金融控股公司董事长郑伯源先生亲自参与傅振俊先生的葬礼,与这样一位优秀的投资人失之交臂,他表示深切的遗憾。”
这则新闻夸张就夸张在只给了郑伯源先生与其独生女儿郑语薇出席葬礼的一张合照,接下来全是这位郑千金的各种特写。
比如黑色的礼服、手表、手链、耳钉、手上拿着的小包,脚上的尖头高根鞋,上面详细的标注了世界名牌,以及该名牌发布的时间,限量信息。
清清楚楚的世人知道,这位郑名媛……无疑是社交名媛,将在上流社会掀起风潮。
因为他知道郑伯源,也了解他的家世背景,他只有这一位独生女儿,一直在国外生活,还没有婚配。她拥有一张卡,没有上限。郑伯源的工作方向一直往东南亚发展,也努力推进与国内的合作,也更加关注国内的信息。也就是说,郑伯源很可能希望独生女儿能够嫁给一位中国人。无论谁娶了郑语薇,这个人便是人生的赢家。
且不论,郑千金自由恋爱也好,相亲结婚也罢,她的圈子,郑伯源已经帮她定型了。就象他,以李勋泽的身份,想见郑语薇一面,真是想都不要想,别做梦。
唉,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公司内部而且仅上层才知道的确切消息。说来说去,还是得找卢泉。
他怕打过去,对方还是关机,便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好,我是傅振俊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原来是想问你关于葬礼的事情,想不到让你误会了。”
这个电话,因为好记,数字吉利,他就不信卢泉会一直关机。
傅振俊打车回到了李勋泽的那个公寓,开始打扫收拾房间。将卧房那席沾满了干涸血液的床单和被褥整个一起折起来,扔进小区的垃圾回收点。
然后,他看到卧房的一面墙上悬挂了许多照片。照片上是三个男子的合照,其中一个便是李勋泽。三张显得稚嫩的脸庞,笑得异常灿烂,已经可以看出俊美的模样。有些是在海报前面拍的,上面清清楚楚标着:v-show组合。
一瞬间,傅振俊觉得自己的心象是漏了一拍似的,有一种说不了的喜欢。这一刻,他似乎有点了解李勋泽了。可这又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伸手将这些照片一一摘下来,扔进了垃圾袋中。有些无望的期盼,就如同傅振俊一样,随着死亡,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收拾了整整几垃圾袋,都是李勋泽的东西,有些衣服,不符合他审美的,比如裤裆掉到了膝盖处的,又比如,鱼网装这种,扔了,全扔了。
好久了,他都不动手干过家务,差点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的了。
坐在沙发上,环顾四下,蓦然想起应豪的“皇宫”,虽然他不是太喜欢这样大的格局,可是那游泳池真心不错。
他开始打电话给卢泉。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飞快地说:“你好,我是傅振俊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
“……哦,下午真是不好意思,请问你贵姓?”卢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在车上觉得不舒服的时候,直到死亡,全程看在卢泉的眼里,应该很不好受。
傅振俊:“我姓李。我想问一下,振俊下葬之后,他儿子的情况。”
卢泉:“傅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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