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微微愣神。
画室的女生追着问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宗远笑的温柔,和周礼娟这一众八卦爱好者解释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句话不知道到底有怎样的诱惑力,听到答案的同学们都显得兴奋异常,缠着钟意问东问西。像这种传统型重点高中,一向都只抓文化课。在学校里面重点班的学生都是不耻和艺术班同流,就连老师也谆谆教诲,要认真搞学习,艺术班的学生轻浮随便又不学好,尽量不要来往。作为学生似乎从来都是不平等,成绩好被老师宠爱,人缘好被同学爱戴。而他们这些艺术生的处境实在尴尬,既被羡慕自由轻松,又被嘲笑成绩智商。
宗远和钟意这样好的关系似乎连带给他们整个班添了面子。
周礼娟和其他几个女生给宗远挑选好画架画板和小板凳放在钟意的位置旁,等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画室里的骚动已经平息。
音乐室看热闹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从隔壁教室传过来,画室门紧闭。
钟意坐的位置正对南面的窗户,这一排平房相对地势较高,窗户外是一片缓坡的绿草地,清晰可闻蛙叫蝉鸣。
“你有铅笔吗?”沉默半晌,钟意开口问坐在旁边的人。
“没有。”
“素描纸或者速写本有吗?”
“没有。”
“以前学过画画吗?”
“没有。”
钟意把宗远画架上的画板拿下来用夹子夹上2开的素描纸,将自己盒子里已经削好的几支铅笔放在他画架旁边,听完他最后一句回答,抬头问:“那你来干什么?”
宗远噙着笑意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东西都要分给我。
“宗远同学,我们老大小时候也长得这么招人吗?”坐旁边暗中观察了半天俩人互动的同学忍不住插嘴了。
钟意一本速写本砸过去,正好擦过姚锡聪的招风耳,咬牙切齿地问:”什么叫长得招人?”
姚锡聪是他们艺术班最大的活宝,皮肤黑加上一对招风耳惹眼,人赐外号耳朵。他嬉笑着躲过钟意的袭击,又站起身去挂着不少范画的那面墙边上站着,手指来回指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嘴唇范画,对宗远说:“同学你看看,这几张画的模特就是我们老大。每一个才来我们画室的人看到这几张画都要问,这模特是谁啊。”
姚锡聪这一招治钟意是百发百中。嘴唇范画是暑假集训时老师亲自带着写生,那天正好轮到钟意做模特,班上四十多个学生都仔仔细细紧盯着他嘴部轮廓看,画着画着突然有男同学感慨一句唇红齿白,让安静的画室里面爆发出一阵哄笑。等范画选出来后这几张就成了他们画室的经典作品。
钟意原本就因为宗远这突然冒出来的竹马有些尴尬,他像多数人一样,在面对这样曾经熟悉的陌生人都打不开话匣子,这个活宝还来招惹他。冲过去追着姚锡聪要打他。
姚锡聪发出惨叫,又耍贱地求饶说:“老大老大我错了,你不招人,就是比我肤白貌美闭月羞花哈哈哈哈啊我错了老大……”
画室的人都在看热闹,一女同学问:“耳朵今晚吃错药了,非要去撩钟意。”
周礼娟往宗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拿着铅笔在认真安静地练线条,似乎这画室里的一切吵闹都影响不到他。
见好几个男生都加入战斗,合伙把姚锡聪压在角落里海揍,周礼娟笑着说:“还能有啥,他不是喜欢四班那个文艺委员吗,听说昨天好不容易把人约到食堂去吃饭,结果那女生问他要老大的电话号码。”
几个女生一副了然的表情,又开始同情起姚锡聪。
战斗结束后钟意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鼻尖额头都是刚才打闹热出的汗,凉爽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神清气爽。
钟意随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见宗远正在素描纸上画线条。
他侧过脸带着笑意说:“我开学那天就看见你了,可是没有认出你,你变化太大了。”
宗远说:“今天晚上练习完这一张素描纸就可以了吗?”
“啊?”钟意要说的话被他突然打断,几秒反应过来,看向他的画纸说:“你线条画的挺不错。”
“那我先回班上了。”
钟意:“……”看着他站起身,拉开门出去。
画室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窝在一起小声说话。
姚锡聪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凑过来问:“老大,你跟那宗远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啊,你不会以前也抢了他女朋友吧。”
“看来你是不想要这对耳朵了。”钟意故意威胁。
姚锡聪赶紧把耳朵捂地更紧。
钟意看着宗远画纸上规律排行的素描线条,说:“我和他八岁后就没有见过面了。”
小时候的那种亲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离别早已所剩无几,他记忆里的软软虽然话少,但是永远会跟在他身后,听他的话,依赖他又信任他。不像现在这么高,需要他仰视,猜不透他的想法。
钟意根本不明白,刚刚还对他笑的人,怎么突然就冷脸。
只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今天上午的三节数学课连堂放倒了班上大部分学生,下午又两节地理课磨难,整个班上都是怏怏的气氛。今天被十六班正式封为黑色星期三。
数学一百五的满分试卷,他们班平均分才四十多,钟意这次考了六十二分,竟然是全班第一。上午数学老师分析题目时又把他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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