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宅男。
热爱电影音乐和游戏,当然还有萝莉。
原本我就不喜欢出门,出门我会死,更何况如今我身在冰城,夏天四十度,冬天零下四十度,冬夏最大温差八十度的鬼地方。
对于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或者是不发生在我身边的大事,我缺乏最起码的关心。
这是我的缺点,也是我的优点。
正因如此,我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讽刺的是,我现在大三,尚且活在父母的资助里。
还没毕业嘛,我骗自己说。
老王原本跟我没什么两样。
一样宅,不过他还算关心时事,喜欢发表些自己的看法,并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哏都来的孩子嘛。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老王拒绝宅,他天天往外跑。
他虽然胖,可是他长得不丑,爱拿腔作势,装得一手好深沉。老王把胡髭一蓄一修理,把眉一皱嘴角一耷拉,双手抄兜,耳朵里插着耳机,跟着节奏一步两步,摇头晃脑,就这副模样出去,能够勾住不少小姑娘的目光。
他从前没有这么自信,也没有这么会撩妹。
改变源于他觉醒的能力。
事情就是这样,我的生活一成不变,而老王的日子,却越来越多姿多彩。
每天来约老王这个“学院之盾”的姑娘,能从我们寝室门口排到图书馆门口去,丝毫不夸张。
所以老王整天忙着应酬,忙得不亦乐乎。
倒是阿长比较低调,他的能力给他带来的改变似乎并不明显,他还是每天上课下课,打拳吃饭。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修炼太极拳的人应该有的功力,心如止水,虚怀若谷,身外再大的干扰,深心处一点波澜都不起。
贱贱到现在也没有觉醒能力,当他得知我们寝室五个人里有两个能力者的时候,他嫉妒得跳脚,一定要阿长给他按摩一个星期才肯罢休。他说我们不当他兄弟,觉醒能力变成新人类都不跟他说,很生气。然而其实我们是跟他说过的,我们每次讨论有关能力的话题,都不避他,是他自己玩游戏打lol注意力无限集中,根本不鸟我们,所以直到新闻里都说了新人类和超能力的事,他才把视线收回到我们身上,这才知道了老王和阿长是新人类。说实话,他对我们这些室友的关注度极低,根本不及他对他基友的关注的百分之一。理解他,毕竟室友总也不能比基友。
生活有变化,但是变化不大。
我们之前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如今的人们,虽然还没有那么好,但是也没有坏到红毛最担心的程度。
这个社会还能持续运转,国家机器依旧健康。
说明这个时代虽然谈不上理想,至少是有希望的,默默探索的,积极向上的,好日子不会少,坏日子不会多。
我以为,这个时代是足够幸福的,我降生于斯,是足够幸运的。
只是。
我胸无大志我自己知道,从前做过英雄梦,这是每个男孩子的共同点,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念头,倒是那种机会反而砸到我的头上来了。
主动得不像话,不像话得不讲道理。
红毛说,如今的时间混乱会扩大,所以,就算是区分开了“自由地域”和“约束地域”,还是不够。
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想,现在的状况,是需要时间来给我消化的,不能再继续变化下去了。
他说我身上的“司宙之力”是阻止时间继续崩坏的希望,但是我对我自己身上的力量一无所知。
我是渴望力量的,因为如果我有,我就能够像老王那样,在外来人对我们学校的威胁之中出力,然后成为学院偶像,之后不用我多说了吧,策马奔腾什么的,当然水到渠成。
但是我也就是想想,我如今的能力,根本就算不上是能力。
每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很讽刺,连老王都可以那么风光啊。虽然是兄弟,他过得好,我也开心,但是这不妨碍我羡慕他,甚至嫉妒他,我有这种想法我就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阿长显然看出我的心思来了。
我坐在楼道里抽烟,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吸烟,所以他们不允许我在寝室抽,我只能躲到屋外。
阿长汲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他刚洗漱完,脚上全是水,没擦。
“咋,洗了不去睡觉?”我转头看他。
“等脚上水干了。”
“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洗脚了,平时你不是不洗嘛,贱贱天天诅咒你的臭脚。”我笑,掸了掸烟灰。
“嘁,洗脚洗澡伤元气,你们不懂。”
“你懂,你懂。”
“老王怎么还不回来。”阿长随口说。
“谁知道呢,佳人有约,他哪能这么早回来。”我话里的酸味,我自己都听出来了。
阿长看了我一眼,“快十点半了,阿姨要关寝了。”
“这还能难住他?”我笑,“他化成一滩油从门缝里就进来了,又不是没这么干过,用不着你操心。”我撇了撇嘴。
“也是。”阿长把脚从脱鞋里伸出来,悬空甩了甩水。
“我说方丘,你是不是对老王有什么意见?”阿长看了我一眼,问道。
“啊?我能对他有什么意见?”我不解。
“你以前对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有了能力而你没有?”
阿长实在是敏锐,尽管他那双眼睛很小,但是并不妨碍他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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