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侨正埋在帝君手心里享受温柔的安抚,却见那白头大雕盯了它好一会儿,忽然展翅飞了过来落在帝君肩膀上,双翅上根根黑羽油亮,带起了一阵疾风。
唐侨忍不住炸了毛,一脸警惕:“你想干啥?”
白头大雕伸长脖子又俯下头来仔仔细细瞧她,张大鸟喙短促地鸣了两声。它的嘴巴都比唐侨脑袋大,把唐侨吓得一个哆嗦,又一头扎回帝君手心里了。
“上仙。”白头大雕声音清冷,金钩一样的鸟喙几次开合,它问:“这鸟儿是你养的?”
帝君没作声,眉尖微蹙,未听明白它的来意,只得点了点头。
白头大雕伸出爪子,还细致地缩回了爪子前尖尖的指甲。它想戳戳唐侨,可唐侨半个身子都埋在帝君掌心里,于是大雕犹豫须臾,轻轻戳了戳这小黄莺露在外面的毛绒绒的屁屁。
帝君脸一黑。
“握草|你想打架是吧!!”唐侨炸毛之下爆发了无穷的潜力,气势汹汹冲过去在白头雕身上恶狠狠啄了好几口。
“我又不跟你打架!”白头大雕躲得尴尬,一脸无奈说:“我就想问问你配种了没?”
帝君整张脸都在冒黑气,见那头的王母笑而不语,帝君忍着气把唐侨兜回袖子里,挡住了白头雕的视线,挥挥手唤来一阵疾风把白头雕推远了。
唐侨探出脑袋来呸呸呸吐掉嘴里的鹰毛,气鼓鼓地缩回帝君袖子里,趴在帝君骨肉匀称白玉一般柔|滑的小臂上生闷气——要不是看在这雕是王母和天帝养的,她非得把他全身毛都薅下来!
等王母乘凤舆先行离开,众仙家也陆续飞往食堂了,被围了三圈的南天门很快空了下来。
帝君把手机揣兜里,一手把唐侨拢在手心,转身御空而行,身后的南天门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唐侨扭头只看见了一片云雾,“哎,不等大和尚吗?”
帝君直视前路,行得更快了些,口中却说:“他是西天之人,我与他相交过密恐非善事。”
听到身后有风声追来,唐侨回头一看,果然是梵茗追上来了。他坐下是一座纹饰繁华的八角须弥坛,其身后莲影虚现,宝相庄严。
唐侨小心瞟一眼帝君,斟酌着语言问:“你和他有过龃龉?”
帝君静默片刻,眼神慢慢放空,似是陷入了沉思:“我十三岁考中秀才,十四中举,十五于省试落第。回了故乡苦读三年,十八岁再临长安,已至胸有成竹融会贯通之境。”
几年的寒窗苦读都被他三言两语带过,唐侨还在默默感慨不愧是学神呢,却听帝君话音一转:“只是当年省试未行,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宣宗沉迷佛法,正巧一位圣僧云游至长安弘经**。宣宗与其畅谈两月,当年省试取消,往后延后了一年。”
他虽没指名道姓,唐侨也能猜到这位圣僧便是梵茗真佛。
“我在长安留了一年,次年中了状元。”帝君深深吸了口气,又徐徐吐出,平日清朗的声音此时低不可闻:“可若非是他,我早一年便可高中还乡。”
唐侨心忖:晚了一年,帝君不过是从十八岁变成了十九岁,照旧是年少英才,有什么可遗憾的?可她竟觉得帝君拢着她的手微微发着颤,不知想到了什么。
梵茗已经追了上来,静静听着这番话,捻着手中持珠静默许久,合掌道了一声佛号。
气氛无端沉重了起来,唐侨清清嗓子:“咳,食堂飞过了。”
帝君顿了顿,踩在脚下的飘渺浮云也随之顿了顿,转了个方向又往回飞了半刻钟,落地进了珍馐居。
“鸟仙子您来啦?”王大厨笑着端过两个餐盘,“今儿个给您做了鱼香肉丝和油焖茄子,上回我看您数这两样吃得最多,特意给您做了小份的。”
唐侨谢过王大厨,看看餐盘忍不住笑了:自己的餐盘里放着十几样菜,还堆得高高的;给帝君盛的却是正常饭量,两份摆在一起差距十分明显,生怕帝君瞧不见似的。
帝君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唐侨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两只特制的塑料手套裹在爪子上。她上天前带了几盒周黑鸭,只是保质期太短,一份锁骨都没吃完就都放坏了,剩下的十几双塑料手套却留了下来,唐侨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套在爪子上,总算逃开了让帝君喂饭的尴尬。
明明帝君不待见他已经很明显了,梵茗却恍若不觉,照旧端着餐盘坐到了帝君对面。唐侨盯着他的餐盘瞧了瞧,糖醋鱼块和菠萝咕老肉赫然在目。
梵茗似是察觉了她的视线,微微一笑解释说:“佛家忌荤酒的规矩早些年前就取消了,因为很多常年茹素的和尚都缺乏钙铁锌硒维生素,比之常人更易患病。”
“再者说鱼肉为‘腥’,佛家忌‘荤’说得并非是禁肉食。”见唐侨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呆逼样,梵茗适时打住话头,淡淡一笑:“说来复杂,就不与你提了。”
那天帝君说的话比平时更少了,他在书桌旁坐了整整一下午,搬出两个书箱一本一本挨着看。帝君看书的速度十分快,一目十行也不在话下,面上神色却越来越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唐侨坐在鸟窝里远远望着,几次洗髓锻体,她的视力越来越好。见帝君在忙,唐侨也不敢烦他。只是到了时辰,帝君还记得带她去食堂吃晚饭,唐侨感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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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开启试播阶段最后十五天冲刺模式,系统正在自动更新,请稍候。”
一大清早唐侨就被系统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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