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清楚我现在说的话,璟华。”秦城主的手轻车熟路地挑开他身上的白衣,抚摸着练武之人白皙细腻的肌理。“那个女人,她没有生病,只是中了毒——名叫千日散的剧毒。千日散一中,人在床上残喘千日方能解脱,且无药可医。”
“她在遇到你之前早已身中此毒,她会接近你,只因为她知道你服过唯一能解毒的环连丹——只有你身上的血,才能解她身上的毒。”他手下一个发力,将男子的白衣尽数震碎了,俯下身轻轻地啃啮着男子的背脊,“无奈我安排人盯着她,又命你来寻我,她自知不好开口,只得搬出自己是秦城中人来乱你耳目……”
“嘁——”秦城主嘲讽地笑了笑道,“她还真以为我会让她活着回去。”
顾璟华只觉得心中发麻,天知道这个疯子在胡扯些什么,杀了自己的爱妻,有做出这什牢子样……心中暗自将那秦城主骂了十遍八遍,自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正暗自恼怒,突然觉得背上一阵疼痛:那个疯男人!
炽热的吻从脖颈绵延到腰际,温凉的手指略带挑逗地抚摸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光滑如锦缎的发丝垂到顾璟华的脸上,项上,柔软的布料摩挲着□□的胸膛。
“啊!”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穴道让顾璟华闷哼出声,点点泛红的指印和吻痕使他匀称漂亮的身体更添色气。
当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秦城主拆吃入腹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松开了手。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油,沾了些许在手指上,轻轻在顾璟华的背上揉捏。
“不许恨我。”秦城主的嗓音略微带了些低沉,温和,却十分的霸道。
他解下自己几乎没有半点褶皱的紫色外袍,将它披在了顾璟华身上,细致耐心地替他系上了腰带。
“我后悔把你叫过来……”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可去吧,切莫再来找我。”
“否则我就要了你——在我寝殿的床上。”
顾璟华面红耳赤,尚未来得及回话,那秦城主便下了车。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撩起车帘,“回程若有人敢对你动手,尽管告诉他们你是我秦流烟的人。”剑眉一轩,浅笑出声,“我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语闭放下了车帘,头也不回地去了,末了扬声道了句“送客”,朱门一闭,便再也见不着身影了。
顾璟华望着被搁下的绣花门帘,愣怔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秦流烟点的穴让他毫无力气地倚着车厢,男子熟悉而俊美的面容映于脑海,挥之不去,却提不起半点厌恶。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觉得涌入鼻中尽是男人衣上的熏香。一时间莫名觉得心乱如麻,竟是连该想些什么也忘却了。
秦流烟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先前那守城的侍卫便折转回来:“顾公子,城主点的穴我们也解不开,不过两个时辰后会自解,委屈顾公子了。”
顾璟华看了他一眼,勉强地别过头去,竭力思考着如何忘掉这一段可恨而荒谬的日子。
他被安置在一张小船上顺流而去,扑鼻而来的是海水的咸腥味,耳边不乏浪涛翻滚的声响,让顾璟华本来急躁难堪的心情缓缓地平定了下来。
他思量起秦流烟与他讲的话,若那个男人不曾欺瞒自己,那段非烟当日在滟河画舫中冲自己温柔动人的一笑,以及一曲袅袅不绝,绵绵悠长的《凤求凰》便是蓄谋已久的计谋。
他依稀记得当日他途经滟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画舫前坐着的艳美女子,她穿着藕色的衫子,长长的头发些许束起些许披撒,狭长温润的凤眸如一池秋水,像极了自己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那人。
那时顾璟华瞬间有一种自己离家游历多年只不过是为了寻她而已的错觉,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处画舫之上:
“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垂眸而笑:“海外仙,实非烟。小女子段非烟。”
顾璟华不明白那句“海外仙,实非烟”是何意,却也没心情弄明白,他一心一意都停在了那女子身上,只记得当初自己邀她抚琴,她款款而应,邀她饮酒,她含笑迎樽,邀她相伴,她欣然前行。
两人相伴一年,江湖偕游,不乏耳鬓厮磨,郎情妾意,立过山盟海誓,写过生死相随。
如今却要说他们的感情都是假的。
顾璟华想起订婚前一日他用红线束起她柔顺的黑发,握住那纤细的手掌,道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拥而吻,月光撒满了她紫色的衣衫,美得令人心碎。
顾璟华突然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竟然会因为一个素未某面的男人而怀疑起自己深爱的妻子。
蓦地段非烟命丧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刺痛了顾璟华的眼,他颤抖地咬了咬唇,低低地呼了口气,只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冷,似是坠入了不知名的绝望: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梦中那个奇谲又朦胧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狭长的眸,如云的发,紫色的衣,一时间不知道与谁重合在了一起。
……如兰光景空旋消,畅醉城倾已梦遥。悠悠重火焚三载,耿耿星河流烟外。……
歌声悲壮如同鸿雁高鸣,沧渺如同白鹤嘶唱,使其人如登沧海,临仙境,欲倾城,飘飘然,又莫名地哀恸不已。
顾璟华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总觉得心莫名,像要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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