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鲍德温王子的情况么?”巴德忽然转了话题,侧过头问与他并肩而行的萧瑜,他的脸上有着一丝迟疑,还混合着什么萧瑜无法分辨的情绪。
萧瑜摇了摇头,他和莱特的情谊在阿斯卡隆便也结束了,莱特回耶路撒冷当他的王储,而他则跟着金蔷薇骑士团四处做任务,除了从偶尔碰到的商队口中了解到耶路撒冷的繁华和那些人对现任耶路撒冷王阿马尔里克的几句评价外倒是没有得到什么其他的消息,更何况是王储的。
“他怎么了?”刚问完这句话,脑中什么东西忽然一闪而过,萧瑜试着去细想,却乱糟糟的根本摸不到什么头绪。
巴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沉重和遗憾:“两个月前,殿下他……确诊了患有麻风病。我记得你在阿斯卡隆的时候便提醒过殿下小心这种传染病。”
是了!还是孩子的时候鲍德温便得了麻风病!萧瑜脑中的混乱思绪一瞬间如抽丝剥茧般被快速理清。具体的时间萧瑜已经记不清,所以在阿斯卡隆的时候他只是提前给少年示了警,让他小心麻风病,只是看来这种预警并没有什么效果。
此时萧瑜不知道该做何表示,便沉默着没有出声。当时的他为何特意提醒莱特,这肯定会让巴德有所怀疑,说他知道莱特以后会患这种病?不,这种说法还不如不解释。
“他怎么发现的?”半晌,萧瑜有些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沉滞的气氛。
巴德右手无意识地抬起,随意地搭在了系在皮质腰带上的大剑剑柄,那上面的红色宝石表面被切割成光滑的八角形,在两侧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几束散碎的光芒。
“两个月前他被烛台上的尖刺刺伤,血流了一地,却没有任何痛觉,那时候他站在烛台前站了很久,然后很平静地告诉了他的老师。后来,皇后让宫廷医师给他检查……”巴德停了一下,艰涩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检查结果,殿下确实患有麻风病。”
萧瑜注意到巴德所说的少年“站了很久”这四个字,垂在身侧弯曲着的食指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他没有转头,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街道上行走的人影,那些以一定节奏往前走着的人影忽然在视野里扭曲,然后慢慢变得模糊,犹如所有颜色的水彩都倾倒在同一块画布上,红色,黄色,蓝色,黑色……各种颜色彼此交织着,跳动着,让人困倦晕眩。
这种感觉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萧瑜低下了眼,心里默默地说道。
片刻后,萧瑜重新开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刚确诊的时候国王和皇后四处找医生对他进行救治,可是都没有什么效果。一个月前,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谁也不让进,送饭菜进去的侍女说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茜贝拉公主进去陪他他也没反应……”巴德回道。
两人沉默着穿过了一条巷子,在一间旅馆前停了下来。此时旅馆大厅点着许多明亮的蜡烛,一张张桌子边都坐满了人,大家边吃边谈笑,气氛热烈而轻快。
静默着站在门边的两人与这欢快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不免让人侧目。
萧瑜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间凝固的气氛:“你什么时候回耶路撒冷?”
巴德很快明白过来,回道:“今天只是在这里落脚,明早起来便往圣城赶。”
“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跟你一起去耶路撒冷。”萧瑜点头,“我先回旅馆休息,明天见。”说完便径自离开了。
马拉城城内的街道简单明了,几条主干道互相交错,行人转过几条巷子便能走回主干道。萧瑜保持着不变的节奏行走在主干道上,心中却隐隐涌上烦躁的感觉。在听到巴德说那孩子将自己没有痛觉的情况平静地告诉自己老师的时候,他的内心忽然有一丝揪心的疼——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陌生。之后他又在没跟哈德良商量的情况下决定跟巴德前往圣城见那孩子——这种迫切想要见到那个孩子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让他难以忽视。
算了,萧瑜摇摇头,把盘踞在脑中的混乱情绪甩开,快步走回了旅馆。
回道旅馆,萧瑜正准备回道自己房间的时候,想起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应该向哈德良说一声,毕竟他是骑士团的团长,擅自离队总得通过他的同意。
站在哈德良的房间门前,萧瑜扣了扣门,很快木质的雕花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萧?”哈德良披着一件松散的丝绸长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细长的黑色长绳,因为开门的动作胸膛处大片的蜜色皮肤露了出来。
歪头示意萧瑜进来,哈德良很是随意地问道:“晚饭吃了吗?我这儿还有些旅馆老板刚送上来的饭菜,你要是没吃的话可以一起。”
眼前桌面上摆上了几盘肉食和蔬菜,刷上酱料的烤羊肉泛着金黄的色泽,而旁边几盘萧瑜叫不出的青色蔬菜中则零碎地点缀着一些鲜红的辣椒,让人看着便食欲大开。
萧瑜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见哈德良坐在了桌子旁边抬头看他,萧瑜斟酌着开口:“哈德良,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明天早上我会出发去圣城。”
哈德良正细心地割下一片羊肉,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直直望进萧瑜的眼中:“离开得这么急?刚刚才下的决定么?”
“嗯,是莱特的原因。”
“两年前那个孩子?”哈德良微微眯起了眼,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抓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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