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福虽然没有多解释什么,但目光中的那份想念和复杂耿天不会错认,要说心里不发憷是假的,可耿天更多的却是害怕成了一个扛旗的。
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这些事,耿天知道的不少,可打心理讲,耿天不愿意年纪轻轻成了一个农村流传已久的大仙。
想倒这里,沉默半响的耿天抬起低垂的眼帘的看向胡瞎子,“胡爷爷,俺去行,可俺不想扛旗。”
耿天的话让胡瞎子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哈的笑了,“娃,你以为谁都能扛旗啊,你想扛,赵老六也不能干,你只要跟着爷爷进山把老辈都接回来就行。”
胡瞎子的回答和耿朝福笑呵呵的附和让耿天松口气,嘿嘿笑了两声点点头,“那俺去。”爽快的回答让几个人发出阵阵笑声。
随后的几天,忙碌的准备后,终于等到腊月二十三,天还没亮,早早起床的耿天里外一身新的走出房间,看到忙碌的耿二生,又看看拿着罗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胡瞎子,耿天悄悄的走到灶房,刷牙洗脸,快速的收拾个人卫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天空微微发白,总算停下掐算的胡瞎子放下了手中的罗盘,“可以了,二生,你跟大生把金克子和黄纸准备好,老东西,全猪摆在院子里,俺们启程,你们就烧香。”
仔细交代清楚后,胡瞎子待着耿天在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耿家大院,一手扶着胡瞎子,一手扛着一根用黄纸扎成的大旗,身上披着红布背个大包的耿天和胡瞎子沿着后山的小路走进了属于耿家的老山。
积雪遮掩的小路,前行的路越来越难走,可无论是胡瞎子还是耿天都紧绷着五官没有一人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天感觉入眼的一切都是白雪皑皑时,胡瞎子终于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手中的罗盘放下,面朝东方,事宜耿天跪下,按照胡瞎子的指示,跪在雪地上的耿天打开背包,把三酒三供摆在了地上,随即点燃手中的十二根香烛,三拜之后,“耿家不孝子孙耿天接老祖宗回家。”
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在老山中传递的很远很远,荡荡的回音中,只见插在地上的十二根香急速的燃烧着,下意识的看向胡瞎子,此时紧绷五官的胡瞎子脸色有些发青,“点酒。”
胡瞎子的话音刚落,耿天赶紧拿出防风打火机把摆在面前的三大杯烈酒点燃,呼的一下,足足窜起一掌高的湛蓝色火苗把耿天惊了一下。
还没等耿天回神,胡瞎子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赵老六,我老胡跟你家娃来接你们回家了。”
沙哑的喊声有着耿天无法理解的颤抖,一声、两声、三声、十七声、六十一声、直至九九八十一声干哑的嘶吼落下,呼的一下,扶着胡瞎子的耿天一下子扎在了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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