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看著窗纸上映出的两个女子娇婉的身姿,心中不由的抽痛著。房中还不时传来两个女子娇嗔的笑语声,明明应该是动人心神的声音,此刻却似一声声尖锐的噪响,就要剌破耳膜般的让人难耐。
可是胡璇现在是护国将军的近侍,他只能夜夜守在宴子桀与别人欢好的房外听任他的差遣。
“将军,您偏心,您也要喝了芳儿这杯。”
“将军啊,您看这镶绣美不美?”
“……”
好多这样邀娇取宠的对话,一字一句的传进胡璇的耳中,可是却茫然的在他脑中反应不出任何意义来。只有一天,就如此难熬,那接下来的日子呢?
直到殿门打开,一个青衣女子神色暗然的退了出来,胡璇才清醒过来。
她的离去,无非宣告著另一个女子得宠了的事实。
“啊……将军你好坏。”留在房中的女子一声轻嗔之後,灯光便熄弱了。
急促的呼吸声……那是宴子桀的。明明应该听不到,但不知为什么却那样清淅的印在胡璇的脑海中。难倒是自己的臆想?焦燥与不安,伴著那女子渐渐高亢的呻吟越发的冲击着胡璇,使他仿似窒息的心痛。
“报——!”一声长喝,把胡璇由难奈的思绪中惊醒,房中的淫弥之声也因此停滞。一个侍卫疾步奔到了殿前。
“妈的!”胡璇听到宴子桀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房中的灯火便亮了起来。“什么事?敢来扰本将军的兴致?!”
“启禀将军。有剌客行剌皇上!御前待卫已前往勤王,请将军定度。”
行剌皇上?那妹妹她……?胡璇心中一凛。
“可有拿下剌客?”思量间,宴子桀已由殿中走了出来。看他衣衫不整,发髻零乱,显然是勿忙披了衣服便冲了出来。他也不待侍卫回话,起步便往皇帝寝宫而去。
胡璇急忙跟在他身后,那侍卫也是起身随行,边答道:“回禀将军,尚不知剌客是否捉到。卑职只听到正殿纷乱便来向将军通报了。”
“什麽人这么大胆子!真是好日子过得多了!”宴子桀边系著腰带,脚下步子没停,却瞟了一眼胡璇,低声狠狠地说道:“若是胡人旧部,就瞧着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行人到了正殿之时,胡璇只见两个侍卫将妹妹胡瑛按跪在殿外。却不见皇帝的身影。
此见胡瑛面带怒色,披头散发,衣衫零乱,胡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来谁是剌客,也不言而寓了。
“皇兄可否安好?”宴子桀在殿前向殿内拜跪问道。众人也随他跪了下来。
“好个胆大妄为的女子,竟意图行剌寡人!”殿门大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宫里的规举自然是不能抬头正视皇帝,胡璇自破城之日也没见过这位皇帝便被宴子桀差使杂役,只是此刻关系到妹妹的安危,不自觉的,他微微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窥看。
九龙黄袍——由这个特征胡璇便认出了眼前人便是当今皇帝宴子勇了,不敢再多看,胡璇低下头来,印在脑海中的印像是三十上下的男人,与宴子桀的五官样貌有些相似,只是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狡慧之色,如果宴子桀是因为武将出身所以身形高挑健实的话,那这位皇帝怕是五体不勤的原因,多了几分雍肿。乖巧娇美的瑛妹配与了他……突然想到妹妹生死关头自己还能来想这些,胡璇不由的心底苦叹了声:不怪自己要是个亡国之君,什么时候也不会有危思的念头,心中多的是些情情爱爱,这种人做男人只怕已是不成功了,还谈什么一国之君呢?
“欺君犯上此罪定不可恕。皇兄要如何处置此女?”宴子桀对宴子勇道。
“怕是不只她一人谋策此事!胡国那些余孽一个也逃不了干系!寡人当时一念之仁,将他们留在城中安置,才就成今天的祸事!”宴子勇冷声对胡瑛道:“你说说看,是谁教你行剌寡人的?”
“只怕是这女子不识好歹。想那胡家旧人一个个胆小鼠辈,不见得会有这个心思……”宴子桀这般话还没接完,胡瑛却也在旁同时怒喝道:“没有一个不想你死的!你便是杀尽了天下人才有安生日子可过!你们宴家就是嗜杀成性当年才亡了国!总有一日你还是要亡国的!”
“哦?那寡人倒要先让你们胡家陪葬。”宴子勇不怒反笑道:“看来你们这些旧国的皇亲国戚,真是打定了心思造反了。明日都抓了来,一个一个凌迟,寡人倒要看看你们骨子有多硬气!”
“求圣上开恩!”此刻胡璇已不敢再让胡瑛出言相激,当下顾不得体统与自己的身份,跪行至宴子勇身前,急声道:“瑛儿年纪尚幼,出言不逊,还求圣恩浩荡,饶过了她,天下人都会感念皇上仁心。胡国百姓一心归顺,绝无反心。胡璇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求圣上开恩,饶过她吧。”
“……”宴子勇皱了皱眉头:“哦……胡璇,胡国储君嘛……”
还不待宴子勇话说完,胡瑛已是怒气难当,喝道:“谁要你这无耻之人来求情了?如今国难家劫,你不但不以身报国,却窝在这里只图荣华享乐,你对得起父皇母后和全天下的胡国百姓么?我要是你,早就三尺白绫挂在皇梁上,却不是像你今日这般跪在这里向宴狗摆尾乞怜!我不要你求情!我们胡家也没有你这样的下贱之人!”
“皇兄,这胡璇当日救我活命,他才确是胸无大志之人,我才自作主张将他留在宫中……”到了生死关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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