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罗。”
奇罗的身体一抖,紧张地直起上身,看过去。康丁认出了地上的两个兽皮包裹是云霄的,他马上问:“怎么回事?”
奇罗咽了嗓子,小心翼翼地回道:“云霄叔叔说,要搬来,我这里住。”
康丁立刻看向瓦拉,瓦拉的下颚紧了紧,随后叹息一声:“算了,就听你的吧。晚一点再跟他说。不过火焰节前必须让他知道。”
“我会跟吉桑说的。”康丁却不是很乐观,主要是不乐观吉桑,他还从来没有见吉桑那么生气过。族长和瓦拉大人走了,奇罗大大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埋头清理起来。
山上,某只大野兽赤目杀气腾腾地盯着瓦拉和康丁。走了几步路,康丁心里一悸,向山上看去。一直快走到家门口,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烦恼着一会儿怎么让吉桑消气,康丁收回注意,在自家门口徘徊,不敢贸然进去。
云霄……你肯定很怪我。野兽赤目中的杀气被这一念头打散,转而变成了害怕。云霄肯定生他气了。如果知道瓦拉和康丁轻易就敢违背对兽神发过的誓言,他绝对不会把云霄送回来。哪怕,哪怕云霄跟他在一起会遭受到危险,他也不会。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能保护好云霄。
回想自己认识云霄之后,云霄只遭受过青皮兽那次危险。而且那时候云霄还不算真正和他在一起。云火不由得嘀咕,也许,也许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被诅咒的命运,和云霄,在一起?他们在山洞里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甜蜜……
心中又有两种念头在撕扯,云火还是怕自己的命运会给云霄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和伤害。还有,他害怕云霄知道他被诅咒的命运后不敢再爱他。毕竟云霄现在还不知道。云火突然很怕云霄知道后不再爱他。他多么希望能一辈子都听到云霄说:“我是图佐的伴侣,我爱图佐。”
云火舔舔自己的鼻头,又一次深思起来。
※
云霄根本不介意图佐的命运,吉桑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下。吵过了、哭过了、说出来了,吉桑也平静了。
“我和你一起,搬到奇罗那里。”
擦干眼睛,吉桑放开云霄去收拾行李。
云霄拉住他:“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里,是你的,家。”
吉桑的眼泪几乎又夺眶而出,他伤心地说:“康丁不是,我爱的那个,康丁了。他什么都听,瓦拉的。”他拉着云霄走到他和康丁的房间,从墙角堆放的兽皮等物里翻出一个兽皮包裹,打开,然后拿出一件衣服。
云霄不解,这是一件小兽人的衣服,给奇罗穿都小了。吉桑抚摸着这件衣服,哽咽地说:“这是,图佐的,衣服……”
“图佐的?”云霄拿过来。
吉桑的哭声溢出:“图佐,这么小,就被,赶走了。”他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又指指衣服,“瓦拉和康丁,把图佐,赶走了,这么小就把他,赶走了。”
赵云霄的心一下子被什么给狠狠握住了,他失声惊喊:“吉桑!你是说,图佐,很小就,离开了?”他提起那件衣服,又比了一个小孩子的身高。
吉桑心碎地点头,举起两只手,收起四根手指。看到那伸展开的六根指头,赵云霄几乎不能呼吸了。
“图佐六岁,六岁就离开家了?!”
“瓦拉和,和康丁……”吉桑说不下去了,只能又做一个驱赶的动作。
赵云霄一手抚上额头,急喘:“图佐六岁……就被他们,赶走了?六岁……”紧紧闭上眼睛,他不敢想六岁的图佐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把握紧那件小衣服,赵云霄睁开眼睛挤出一个字:“走!”
吉桑擦擦脸,开始收拾东西,赵云霄也去收拾他自己的东西,手里紧握着那件衣服。
康丁坐在广场上的石头上考虑一会儿怎么安慰吉桑,让吉桑消气。好不容易等到茅屋的栅栏拉开了,只见吉桑和云霄的怀里都抱着一堆东西走了出来,康丁急忙迎上去:“吉桑!”
吉桑冷着脸说:“我和云霄要搬到奇罗那里去住。”
“你要搬过去?!”康丁顿时慌了,“瓦拉同意晚一点再跟云霄说了,你不要生……”
“康丁!”吉桑打断康丁的话,哑声说:“在你把我们的孩子赶出部落后,你就不是我的伴侣了,只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过来。你违背了你我结为伴侣的那一天,你对兽神做出的誓言;你也违背了云霄来部落的那一天,你对兽神做出的誓言。你已不再是我心里的那个康丁了。”
“吉桑!”康丁过去抓住吉桑,“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你打我,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雌性和自己分开住就意味着离合,就意味着雌性不再愿意做自己的伴侣,康丁万万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吉桑要跟康丁离婚了,而在兽人的世界里,雌性要离婚,雄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除非他能劝说雌性改变主意。
吉桑的眼泪又一次涌出,他惨惨一笑:“你答应我的事情,总是轻易地就会被瓦拉改变。当你一次次听从瓦拉的话来伤我的心的时候,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伴侣吗?你曾对兽神发誓,会给我幸福,不让我伤心,会爱我们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的身边永远保护我。你,做到了吗?”吉桑仰起头:“我早就忘了幸福是什么滋味了,康丁。”
康丁的脸色惨白,与吉桑结为伴侣的那一天,他对兽神发过的誓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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