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等几人谁不知武敏之话中意思,可众目睽睽虎视眈眈,七嘴八舌怂恿撺掇,作为男人哪有退路?特别是高氏兄弟,想到武敏之与皇后的关系,若自己因他一席话便改了主意,真以为姓李的怕了你姓武的不成?想是这么想,却也不敢公然驳武敏之的面子。
愣神间,春大娘飞快地看了武敏之一眼,忙强拉了安倍坐下,又替他斟了盏酒,半怒半笑道:“你这倭奴,还不快些漱漱口。亏得你终日与这些才子们混在一处,他们的文章你便学不来,也该跟着学些眉高眼低才是。来长安也这许久了,怎地连做人都不会,脾气好歹收敛着些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安倍怒火更炽,狠狠推了春大娘一把,大怒道:“敢是欺我在倭国没逛过娼门还是怎地?想当年我也是浪速地区有名的fēng_liú客。嫌弃我?我还瞧不上你这娼/妇哩。”
又转头对其他人道,“在我们倭国,到娼门便是寻乐子的,哪有这许多顾忌?一个娼/妇,打了便打了,她还能找地方说理去?打娼/妇真算不得本事,打了她,她还得笑着说打得好,那才算真本事。依我看大唐什么都好,就只这故作谦谦君子,非要拘着自己束着自己的习气算不得好。”
“果然高见。”不知谁起哄道。高瑾瞅了武敏之一眼,趁他没注意,伸手推了安倍一把,安倍差点跌倒在门外。他既已出门,其他人哪里还容他退却,不待他站稳,全拥了上去,几乎是架着他一径往后院去了。
李嗣真有话却也不能说了,眼见着一行人推揉着呼呼喝喝地出了门,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儿来。他一跺脚,忙也跟了出去。
只可怜那无辜的春四娘,与他们中的好些人,连照面都没打过,好好地在自己房中坐着,绝没想到就这样被当作了众矢之的。
喧闹声渐远,春大娘神情甚是轻松,笑了笑,行到武敏之身边,一礼道:“郎君莫怪,说起来,不怪那倭奴醉酒撒疯,倒是奴不该多嘴惹事儿。奴在这里向郎君赔礼了,万望郎君恕罪。”
武敏之淡淡一笑:“大娘客气。”
春大娘执起武敏之的酒杯,斟满了酒,双手高高举至他面前,垂眸道,“奴以酒赔罪,郎君若不怪奴,便请饮了这杯酒罢。”
武敏之并未看春大娘,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酒盏,捧在手里,凝神看着。春大娘微微变了脸色。春二娘一直盯住武敏之不放,见他这般模样,显见得是绝计不肯饮这春大娘的酒了。
还是她反应快,眉头一皱,颤声喝令春大娘:“姊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告诉假母去!这许多人冲上前去,只一人一拳,四娘怕不得成了肉饼?到时候假母追究起来,都是姊姊一句话引出来的事儿,姊姊自己想想,你可能脱得了干系?”
春大娘唬了一跳,不满地反驳道:“二娘你这话说得好没意思,嘴长在我身上,可腿长在那倭奴身上,我还能管得了他么?况且你刚才也见着了,我并非没有劝他,只是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娼妇,他哪里就听我的了?二娘既然这么会说话,当时倒不劝劝他?你身为都知娘子,只怕说的话,他还会听上一句两句。还有这么一群人,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也是受我挑唆不成?”
她冷笑一声,“我若有那本事,怎会在这里受这等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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