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魅叫仲伊,是魅族前太子,对青楼妓院了如指掌,能叫出每个新来姑娘的名字。
我问墨渊他算好人还是坏人,墨渊略一思索道:“若是以你的立场来说很难断定,但是对你们整个魔族来说应该算不得好人。”
“那对你来说呢?”我仰着头,手指缠着他一缕墨黑的头发。
“不好不坏吧。”墨渊顿了一下,望着繁星缀满的天幕道:“不过他这个人做个朋友还不错。”
“为什么单单对于我特殊呢?”我疑惑道。
墨渊侧头看看我,似乎有点迟疑,忽然笑起来:“你眼睛里刚才闪过一颗烟花。”
我看了看他漆黑的眼,像深潭一般幽远沉寂,忽然就忘了方才问的什么。
冕术招徒弟的告示终于在水学堂里贴出来了,来看告示的人太多,有好几个胖子被挤成了饼,还有几个体弱的甚至一命呜呼了。我磕着瓜子远远旁观,悠然自得。
庆姜终是对我的不思进取看不过眼,少有的滥用职权,拿来了他姑姑的原稿给我看。
上面列了三道考题:
第一道:5000人站成一个方阵,一起弹奏“五朝鬼魅生”,其中只有一个是反弹琵琶,测试者需隔着帘幕判断反弹琵琶者在第几排第几个。
第二道:用七滴水奏出七七四十九个不同的音调。
第三道:讲一个故事,让她府门前的石狮子流泪。
庆姜看完脸色便变了,安慰我道:“第一关第二关我可以找东华折颜他们一块帮帮你,第三关……”
我笑着冲他眨眼睛:“我少绾自有妙计,这次谁也不必帮我。”
奉行在一旁撇撇嘴道:“到那天你自个儿去便是,我可不想跟着去倒霉。”
我笑嘻嘻的诱惑他:“我可是听说瑶光也要去的。”
他依旧毫不犹豫的坚决摇头:“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留着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心里对他鄙夷的很,他真是得了我爹爹的真传。
东华与折颜看了告示走过来,许是老远听见了我的话。
折颜劝我:“你的功课本来就比不得旁人,若是再去练琴,岂不是玩物丧志?不妥不妥。”
东华在一旁淡淡的说:“她的功课本就是最后一名,也一贯没什么志气,没什么可丧的。”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里却是对他的话服气的很。
那天的考试,来了3800个少女少妇,每一个脸上似乎都是赴死的决心。
考试的地点在蘼音洞,这个洞着实来历已久,蜘蛛网缠的看不清洞壁上的字,脚底下的青苔倒是比冰还要滑。
几个少女一走进来便吓得瑟瑟发抖,拔腿想往外跑,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
我自然是不怕的,自小和庆姜玩捉迷藏,他总是很容易找到我,因为他说哪里最吓人我就爱往哪里钻。有一次我跑到了一条脾气暴躁的天龙的鳞片底下躲了一天,直到它搔痒把我揪出来。
我看着这黑暗浑浊的环境,竟有些懊恼,传说中的糜音洞,也不过如此。
冕术是个漂亮的女子,虽然与我爹爹算是同龄人,她确实看上去年轻很多。
眉眼细细的,鼻子微翘,唇如樱桃,可是还是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神色。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来,似乎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旋即闪过一种失望之色,把目光快速的收了回去。再看过来时,脸上便似乎对这3800个人一点儿兴致也没了。
冕术的一个侍者,缓缓地拾级而上,手里端着一个折子。她拿过来扫了一眼,疲惫的摆摆手。
侍者俯身询问了什么,冕术点点头,似乎在这短时间里迅速的衰老了。
侍者转过身,对着乌泱泱的少女少妇说:“今天我们冕姑娘精神不好,来参加测试的人又太多,我们把三个题目只保留一个,规则少许变动,那就是演奏一个曲子,让这尊石狮子流下眼泪。”
3800个少女少妇听完一片唏嘘,来这里的人除了我大概琴艺都不差,大概是想着在第一关和第二关上比试比试,对第三关都没抱什么指望,毕竟让石狮子流泪未免过于荒诞。
冕术听着堂下的议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吩咐侍者道:“我收徒弟自然是她们求着我的,既然她们不满意那就都散了罢!”
谁都能听得出她是借题发挥,她怕是后悔大张旗鼓的收徒了。
台下的人三五成群的怒气冲冲的离去,有几个踌躇不已,看样子很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想等等看有没有转机。
冕术却是已经站起身来要离开。
“我要试一试!”许是我喊的声音大了些,糜音洞里回声往复,所有要离开的都转过身看着我。
冕术转眼看着我,出了会子神,带着丝嘲讽笑了:“我的时间可不是你浪费的起的,待会儿石狮子若是没流泪,你这条小命便得赔进去。”
我点头道:“我的时间也值钱的很,所以我不耐烦等一尊石狮子流泪,但是可以让您流泪。”
侍者往前一步喝道:“大胆!”
我狠狠的瞪回去,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冲我吆五喝六。
那侍者没想到我这样子回敬她,竟一时语塞。
糜音洞里一片寂静,听得见蜘蛛织网的簌簌声。谁都知道冕术的脾气狠戾又古怪,石狮子流泪她也不见得会流泪。台下的人大概连呼吸都屏住了,等着我这条小命在这里玩完,然后成为明天的一个大新闻。
“好。”冕术终于说话:“今天不是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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