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的脸吧嗒一下就挂下来了,那脸色跟刚参加完追悼会似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车子刷拉一下就冲出去了,喷了陆讷一脸的汽车尾气。
陆讷想也知道苏二生气了,不过陆讷真不想跟这些人玩了,太累。拦了辆出租去了晶华酒店,把他那辆三轮摩托骑回了家,进屋就扑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被饿醒了,看了看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张弛打来的,回过去时没人接,一通是剧组的美工小妹打来的,两人讲了十来分钟,果然今天剧组没能开工,一大波人等着导演,但导演就跟失踪了似的,“反正整件事就透着诡异”美工小妹以女人的直觉下了此定论。
一直到三天后,唐帅军才出现在剧组,不过不是开工,而是宣布剧组由于某些不可抗因素,要暂时停工。剧组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淡,拍电影跟其他工作不一样,它是拍一个电影,筹建一个工作组,工作人员都是临时组建的,你这电影停拍了,就代表着有一大批人要暂时失业,关键是,这种情况,十有j□j还拿不到工钱。陆讷虽然没等着这份场务费付房租水电费,可他劳心劳力一个多月,弄成这个结果,挺糟心的。但看唐帅军两眼无神萎靡不振,一副早期抑郁症的模样,陆讷知道,唐帅军算是栽了——现在大部分人还没有见识过苏二的手段,陆讷可是一清二楚,那绝对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主。
接下来几天陆讷哪儿都没去,総-u,n殉鲎馕堇镄淳绫径呢,目前看来,陆讷还得靠一杆笔杆子养活自己u饣芈节没整自己那些文艺情怀,他的目标很明确,就给弄个能卖钱能马上拍的都市轻喜剧,定下基本基调后,将目标观众、年龄层,电影风格等各个方面综合了一下,再来个稍微具有争议的话题,就开始动笔,写了差不多一星期,就完稿了,发给从前跟陆讷聊过的那个电影公司负责人,那人看了以后,跟陆讷说剧本他们要了,再来还想跟陆讷见一面,谈谈其他合作的事儿?/p>
在一家有点名气的咖啡馆定了时间,陆讷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骑着那辆摩托去了。两人从前一直都只在网上聊,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算投契,对方是一挺有名的电影公司的小负责人,专门负责剧本审核这一块儿,先头看过陆讷给他的几个剧本,印象都挺深刻的,就想问陆讷愿不愿意跟电影公司签约,专门写剧本。
陆讷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写剧本就是他目前的一个维生手段,他的最佳理想是,自己写,自己拍,一旦跟人签了约,就跟栓了条狗链在脖子上似的。对方也没勉强,要了陆讷的银行卡号,说回头就让财务部把钱打给他,又说陆讷以后若有新剧本务必先给他看。
陆讷连说没问题,笑眯眯目送人离开,想着马上就有一笔小钱进来,缓解一下愈渐缩紧的裤腰带,顿时也不急着离开了,瞧着马路对面围起来的建筑工地,想着自己才一星期没出门呢,外面世界怎么就翻天覆地地变化呢,再过几个月,s城第一高楼就不是挺立了三十多年的嘉禾大楼了,而是眼前这正日夜施工拔地而起的苏氏中央大厦了,整个s城以一种火箭的速度奔向大富,暴富,把几百年前的一个小小的渔村推挤成世界有名的大港口和金融中心。
正想得出神呢,对面位子上落座了一个人。
陆讷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妈蛋的果然是这时代变得太快,他已经跟不上节奏。算算日子,他也就小半月没见岑晨吧,这丫不知是不是跑韩国整容去了,好歹原来瞧着挺单纯挺乖巧的男孩子,如今穿一件黑色真丝无袖衫,脖子上戴一条孔雀蓝印花的小丝巾,画着深深的眼线,耳朵上打满了耳洞,墨镜架在额头,瞧着跟杂志上那些又颓废又妖媚的摇滚明星似的。
陆讷一见着岑晨就觉得没好事,岑晨见着他还挺高兴的,“我老远瞧着就觉得像陆哥你,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陆讷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就跟朋友来玩啊。”他自顾自地跟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又回头跟陆讷诉苦,“其实我早想来找陆哥你了——”
陆讷立刻警觉起来,“找我干嘛?”
“不干嘛呀,就想谢谢你来着,那天多亏你来了,我还以为真的会没命呢,吓死我了。”说起这个,他小脸刷白,心有余悸。
陆讷顿时黑了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苏二少是什么人,你也真敢?”
岑晨嘟了嘟嘴,愁眉苦脸道,“我也是没办法呀,就苏二少那操守,我还不得时刻做着卷铺盖走人的准备呀。还是陆哥你说得对呀,能在荧幕电视上露脸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呀,多少人千辛万苦地総-u,n了这么一个镜头,我不得抓住机会,让导演深入地认识一下我,以后多给我些这样的机会,万一以后苏二少不要我了,我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捞着d闼担像我这样小小年纪就出来漂的,谁没个一本两本的辛酸史啊。?/p>
他吧嗒吧嗒说完,端起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又用纸巾小心地按了按唇角,注意不要擦掉唇彩,然后拎起小包,说:“哎,陆哥我得走了,我朋友还等着我呢,有空找你玩啊。”
岑晨走后,陆讷又坐了一会儿,想着岑晨,先还觉得膈应,继而失笑,觉得要把岑晨的生活拍成一部电影,那绝对比一般人的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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