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池尘的公司从上市以来一直做得风生水起,在商界的名气和地位也是数一数二。而又因为接了几个实在推脱不掉的大项目,公司繁多的事务更是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尽管他早赶晚赶处理事务,可距离上次答应带何子都去一起去美国的事还是用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何子都不止一次地劝他慢慢来不着急,可他到底是个看重承诺的男人,更何况,他答应的可是他的老婆,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了他的女人不是。
所以,原本还要花更长时间来处理的公事,在他日以继夜的不辞辛苦中终于告了一段落。
何子都在这一年里看池尘那么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总劝他说没关系的,去美国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还是身体最重要,结果不是每次被他含糊得点点头第二天又继续埋头苦干,就是猛地以吻封上她的嘴,拼命在床上显示他的雄风,还一遍遍地一边撞着她一边要她夸他身体棒的很。
她有时候真是诧异,起早贪黑忙工作的他怎么会还有这么饱满的精神?最后“深受其害”的永远只有她——每次都被他弄得第二天上班迟到,两腿打飘。幸好这公司做主的是他,不然她怕是早就被开了。
一年的时光匆匆。闲着无聊的时候,何子都会望着窗外发呆,不禁回想这一年里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求婚,拿证,毕业,工作,好像人生中所有重要的事就这样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任务般的完成了。从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的同床,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犹记那个飘满柳絮的春天在那棵大树下的那个穿白衬衣的男子,还有那张那天那时那分偷拍的被她珍宝似的放在皮夹里层的照片。夜深时分,她总会突然惊醒,一直等触摸到身边温热和熟悉的味道,她才安心,在心里不断重复,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在她的身边。
一番胡思乱想过后,她又忍不住嗤笑自己的矫情。
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一个星期后,何子都万分期待万分激动地牵着池尘的手,上了飞往美利坚的飞机。
因为是第一次到那么远的地方,何子都怕漏掉什么,所以先前她一有空就做计划,比如该给国外的婆婆公公买些什么,该给池睿带些什么,还有万一池尘在国外有要好的朋友,那又要准备什么,除了送礼外,她又想到,去美国这一路上可能会出现的紧急情况,特别是池尘的胃向来不好,他早上起来又有低血糖,所以她又准备了不少预备的药物以防万一,等等等等,不外乎这些。只是,这长长的计划中,她却唯独没有考虑到自己。
因此直到飞机起飞意识到她生理上明显的反应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严重的晕动症。何子都暗骂自己的疏忽,一边握紧拳头忍着越来越强烈的不适,一边转头去看旁边座位上正全神贯注看着财经杂志的池尘。看着他安然的侧脸,她稍微感觉减轻了些难受。
还好没有打扰到他。这次出国,其实何子都最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会麻烦到池尘,成为他的负担。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站在池尘身边锦上添花,而最避讳的就是成为他的累赘。
没事,不就是晕个机嘛!闭上眼睛睡个觉熬过去就行了!可是,等她闭上眼,她才发现黑暗里人的感觉只会更加清晰。她又忙睁开,试着深呼吸几口,努力把眼神集中盯在前面的椅背上,脑袋里拼命回想开心的事来转移注意……
可是随着时间变长,何子都觉得头昏胸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开始坐立不安,同时又不得不小心控制着动作的幅度。她真的不想打扰他。
但池尘还是发现了异样。
当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转头想要问问子都有什么想吃的时候,她有些苍白发青的脸色让他瞬间变色,猛地站了起来,动作的强度以至于撞翻了手边的咖啡,而刚好那么凑巧,旁边还放着开盖的电脑,于是……
“天呐!尘!电脑!电脑啊!”何子都突然间不知哪来的一股精神,一把捡起遭了秧的电脑,用力甩着上面的水。
池尘哪里还管什么破电脑,只是抓着何子都的双臂摸着她的脸不断问着:“小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儿不舒服?啊?怎么出这么多汗?嗯?快说话!哎呀,别管这电脑!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都?”
何子都看着被夺走又被随便一丢的黑屏电脑,有些怨自己,都是她的错,她怎么会把刚刚喝的水放在那儿啊?真是太蠢了!好好自我批评了一顿,她才抬头对上池尘的满是紧张的眼,深感歉意:“尘,我没事,就是晕了机。倒是你的电脑,我看它都黑屏了,都怪我把水放得那么近,电脑里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吧!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池尘一下子抓到重点:“晕机?你晕机了?对啊,你晕车就很严重,都怪我没想到这点。还好还好,我身边带了药和姜片。你等会儿啊!”
何子都看池尘一点儿也不顾他的电脑,又听到他说药和姜片,刚在疑惑好端端的他身上怎么带这种东西时,就看见他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药片,什么话也没说,让她就着他的手喂到了她嘴里,又拿出姜片和伤筋膏药,一手小心扯开她的衣服下摆,放到了她的肚脐眼儿上贴好,最后又严严实实地给她盖上薄毯,这才完事。
而从刚刚就只是呆呆看着池尘那像是做过无数遍动作的何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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