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歌鹤点了点头,恍惚地四下张望一眼,急促的喘息着,最后盯着地面:“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他没等戚安然回答,仓皇地扶着墙壁离开,背影无措慌乱。像是见鬼一般。
青……
那个笑容……
季歌鹤摇着头,目无焦距地倚在墙上,双膝发软,左胸空空荡荡,就像埋藏着深渊般干涸了的井,深不见底。
他扶上自己的胸口,大口深呼吸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小小的药丸倒入嘴里干咽了下去。
身边忽然被递上一杯水,季歌鹤愣了一下,随后看了过去,陈子然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运动服戴着棒球帽,大大的蛤蟆镜架在鼻梁上。
季歌鹤皱起眉头:“你怎么穿成这样?”
陈子然端着水杯的手颤了颤,随后紧紧地抿起嘴,一把将蛤蟆镜扯了下来,圆圆的猫眼里全是愤怒:“季歌鹤!你够了没有!?”凭什么,他又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凭什么要穿的黑漆漆?
季歌鹤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眼前发晕,却不想和陈子然起争执,只好站起身扶着花坛的边缘,想要离开。
陈子然却两步跑上前拦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委屈的声音都变了:“又不是我的错!你干嘛对我这个态度?季歌鹤,你是我男朋友!沈青早就和你没关系了!”
季歌鹤疲惫地叹息着,拨开他,声音有气无力:“橙子,你现在别来烦我,外面已经够吵了。你不是还有新专辑要录吗,快回去吧。”
“我偏不!”陈子然一把扯住季歌鹤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地追问着:“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搞什么飞机!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你对沈青没感情!现在你不是在打我脸呢么?沈青的丧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悲痛欲绝的样子我看了就烦!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喜欢那个丑八怪!?”
“陈子然!!”季歌鹤听着陈子然的挖苦,眼神顷刻犀利起来,配合着眼眶里的血丝显得无比狰狞,一把扯下陈子然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季歌鹤压低了嗓门儿低声喝道:“你够了没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身后就是来参加葬礼的宾客,这里是沈青最后安息的地方,如果自己和陈子然的争执被人发现,一定又会是一场混乱。
他狠狠地瞪了陈子然一眼,越过他大步的想要离开,陈子然却在他身后冷冷的再次出声:“季歌鹤,你胆子肥了啊?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簍-u,n宜祷澳兀你身上的西装,你的车你的房子是谁给你买的你是不是忘了啊??/p>
季歌鹤脚步一顿,片刻后,再次迈动,疲惫的声音背对陈子然传来:“行了橙子,你不要胡思乱想的,我还有点事情,有话咱们晚一点再说吧。”
“……操!”
陈子然愣愣的看着季歌鹤离开的背影,气的一把将眼镜摔在地上,“真他妈犯.贱!”
撩了一把自己垂到额前的头发,陈子然气呼呼地盯着屋顶看了一会儿,朝地上唾了一口,才翻着白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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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影帝的弟弟,戚安然的出现也很受关注,这个不涉足演艺圈,却偶然会在八卦杂志上出现的身影众人并不陌生,戚安然低着头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刚刚余光处,他看到陈子然出现在后堂与季歌鹤拉拉扯扯。
真是够了,老好人也要被他们搅出火气,这里是灵堂!要是自己真的死了,这两个人不怕冤魂索命吗!?
“哥……”
戚不复送了花回来,戚安然拉了拉他衣服的下摆,小声的说:“我有点累了,哥,我们回去吧?”
戚不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像摸到了垃圾似的很快缩了回来,皱着眉头一脸厌恶:“说了叫你不要出来你偏要跟着,除了捣乱派不上一点用场!”
他这样说着,手上却捻了捻,感受到指腹间确实是湿漉漉的汗水,戚不复在心里暗骂——
——自作自受!
一块手帕被丢到头上,戚安然茫然地伸手拿了下来,蓝黑格子图案,比一般手帕要厚一些,还没等他搞明白,手就被戚不复抓着粗鲁地盖在额头上。
“擦一下你的脑门!”戚不复好像很生气,“真是丢脸!蠢死了!”
戚安然被手帕盖着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在额头上擦了擦,他顺手将手帕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迎上戚不复隐带威胁的目光,戚不复心情颇好地笑了起来:“好了哥,不要闹别扭了,我好累,咱们回家吧。”
戚不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了眼灵堂之后,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戚安然低着头,虽然笑着,脸色却一如既往的苍白,他走到门外,最后看了眼高高悬挂在那里的男人遗像。
“呵……沈青……”戚安然怔怔的笑了起来,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心。因为拍武打戏而留在虎口的一道长长的伤疤,从此再也不属于他了。
戚安然叹息一声,幽幽的对着空气告别,“再见,沈青。”
他说完,转过身去大步追着戚不复的脚步离开,火红的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嚣张的弧线,锋利而决绝。
灵堂内,刚刚从后堂走出来的季歌鹤怔怔的看着大门处戚安然离开的方向,眼神茫然。
那样的笑容……那种感觉……
青?
季歌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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