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知道我这般说,肯定会气得掐我的腰的。
唐思……
他现在,到唐门了吗?
路上,不会出意外吧……
豆豆哇的一声哭了,燕离抱着她低声哄着,我爬了过去,把豆豆抱回怀里,嗫嚅道:“不是又饿了吧?”
“不会,刚才吃过呢。”燕离说。
“难道是尿湿了?”我掀开看了下,干的。
豆豆还是哭个不停。
之前豆豆哭的时候,唐思都有办法哄她。他说小孩子无聊了,便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哄她玩。叮叮当当地挂在她床头响着,拉一下,就会转上好久。豆豆看着那个叮当响的轮盘就不哭了。
我抬头问燕离:“那个轮盘呢?”
燕离从行李堆找了好一会儿,找到了,拎到豆豆面前,拉了一下牵引索,却没有动。
“坏了。”燕离叹了口气,只有自己拿着转。
豆豆还是抽抽噎噎的,师傅心疼地抱了过去,“乖乖,别哭了。”
几个男人笨拙地哄着孩子,却不像唐思那样,会扮鬼脸,会抱着她飞来飞去,会带她荡秋千,会哄她睡觉……
途径汉郡的时候,我们低调地找了个驿站住下。
驿站老板大概是见我们一行人富贵模样,招待得极其热情,介绍起当地特产滔滔不绝。
到晚饭时,又要介绍他们的名菜。
“我们汉郡的辣椒是一等一的好,菜都是辣的,麻婆豆腐是远近闻名啊!”
我头也不抬地说,“点个麻婆豆腐吧,三儿爱吃。”
桌上顿时静了一下。
我忽地想起唐思不在这里了,便改口说:“算了,不用了,我们都不吃辣,还是清淡点吧。”
“辣好啊!这位客人,不吃辣是人生一大损失啊!正所谓酸甜苦辣咸,浮生五味缺一不可啊!”
师傅是酸的,二哥是甜的,四儿是苦的,三儿是辣的,小五是咸的。
少了一味了。
算了,我本就不爱吃辣,只是刚好是他罢了。
“不吃辣,来点清淡的。”我淡淡重复了一遍。
老板尴尬了一下,点头说:“好好好,清淡的。”
豆豆先前吃饱了,眯了一小会儿,这时候又精神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我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挠她的下巴。“看什么呀,看什么呀,娘好看吗?”
桌上一片死寂,没有三儿和四儿斗嘴,登时无趣了许多。
豆豆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啊啊声,伸出温软的小手来抓我的手指,我捏着她的小手细数她手背上的肉窝窝。
一,二,三……四……
菜很快送了上来。
可能是这里的厨师不大会做清淡的菜,味道平平,师傅和乔羽都不挑食,照着平时的饭量吃,燕离却只动了几下。
我斜睨他道:“是挑嘴了还是犯了相思病,茶饭不思了?”
燕离冷笑一声。“你自己犯相思病了,别总往别人身上推,心虚什么呢?”
“谁心虚了。”我支吾了一声,不与他斗嘴了。
夜里一人分了一间房,豆豆跟我睡。到了半夜,听到燕离房里还有声响,我便和衣起身,敲了他的房门。
“喂,大半夜不睡,你到底怎么了?”
门开了,燕离的床铺整整齐齐,显然没睡下,我看着他一脸压抑的怒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顿时有些惊诧。
“你这两日怪怪的。”我老实说。“这么晚还没睡,不是你的风格。”
“你不是也还没睡。”燕离冷然道。
“我……”我一时语塞。
“进来。”燕离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屋。
我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跟了进去。
“燕小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燕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挣扎了许久,问我说:“如果我瞒了你一件很严重的事……你会怎么样?”
我微笑道:“那就要看有多严重了。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判断一下有多严重?”
“严重到会死人。”他立刻答道。
“谁会死?”我笑得不怎么轻松了。
燕离又闭嘴了。
“乔四的身体还好吧?”我敛了笑意。
“他没事。”燕离嘟囔了一句,“就是他没事才有事。”
我正色道:“你最好说清楚一点,否则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除非你能瞒我一辈子,要不然,后果自负。”
燕离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让你进来,就没决定再瞒着你了。”
“李莹玉,我的身份,也该告诉你了。”
“身份?”我愣了一下。
“我……就是二哥信任密宗宗主的理由,这件事,我也是到九月九日,起事成功后才知道的。”
“宗主,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呆了好一会儿,又细细看了燕离的眉眼,恍然想起我和唐思说过的话。
“那人看上去像脑子被门夹过的。”
“我觉得那人挺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笑起来的样子,跟你挺像。”唐思接道,“看似良善,包藏祸心。”
“所以,你这是在跟我打情骂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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