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破浪顿住脚步,转过身不带任何情绪的扫了乔翌一眼,活似跟前这不是个人一般,径直向伙伴们走去。
大傲无形。
“那人是谁呢?”李欧哥俩好的攀上沈破浪的肩膀,一脸好奇的望着远处直视过来的年轻男人,戏谑的痛诉:“你出轨了?可怜萧香前脚才病倒,你后脚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被扣上去了,不值!太不值了!”
三少闻言,遽然抬头盯着沈破浪看。他不知道俩人什么时候有那层关系的,连安乐都不知道。
单令夕暗叹一气,狠狠把李欧扯到一边,呲牙咧嘴的胖揍了他一顿,随后耙耙头发理理衣服,端出一脸世界和平的圣洁笑容挡住三少的视线。要知道,自家头儿虽然行事狠厉,但真追究动起手来,在场怕是没人能打得过那看似骄贵的三少,更别提他旁边还有宁珂和罗小布呢,那两人不仅也是斗狠的主,还无以伦比的护短!
“沈少?”三少倏然莞尔一笑,如沐春风,“你不说一下?萧香怎么说也是安乐的哥哥,那小子对他的事很执扭……”
“沈叔叔把哥哥怎么了?”一直蹲在地上找细螺的安宁突然抬头问,脸上的表情像是突然知道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做了让自己失望伤心的事,有指责,有气恼,有怀疑。见沈破浪没答他,立即跳起来扑过去,两只沾满湿沙的小手使劲往他身上挥,一边还鬼嚎:“一定是你让他生病了!一定是你!讨厌你!讨厌!”
三少啼笑皆非的看他嚎了一阵就哭了,忙将他拦腰捞起,到海边洗了手又洗了把脸,这才慢条斯理的安慰他:“哥哥是因为受凉了才生病的,医生说他休息好了就可以陪你玩了,别担心。”
“晚上能好么?”安宁可怜巴巴求证。
“能的。”万能的家长保证。
可是,当傍晚夜幕降临,沙滩上堆起丛丛篝火准备狂欢时,花四接了个电话,大惊失色的找到沈破浪,不敢置信的告诉他:萧香不见了!韩姨刚去看他,没见人,纠集了所有人里里外外翻一个遍,都没见!
沈破浪在震怒惊诧过后冷静下来,寻思着环顾四周,忽然疾步往左边人群而去,一把将正跟新娘笑谈的乔翌扯出几米外,反手揪住他衣领,阴狠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问:“萧香在哪儿?”
“呃?”乔翌显然还没回过神,垂下视线望紧揪自己衣领的手,那只手如此断然有力,似乎把他的五脏六腑也拧起来了。他低喘了一下,似笑非笑,语调低柔诡谲道:“奇怪,你居然会来问我?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沈破浪不语,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看,过了一会儿,猝然松开他,大步走到花四处,迅速交待了一番便和三少等人开车回主屋。
act 21
玄月岛此名的由来,正是因为岛屿形状呈下玄月型,东、南、西三处连成半圆弧,而北面则呈不规则线型,且相较于其他三面的郁葱葳蕤生机勃勃,此处礁石耸峙苍凉荒寂。
而正是在这片荒凉礁石丛中,有一座架空在四座礁石上的用灰色水磨岩石及钢筋混凝土建起的三层梯状小楼,每层一个宽大挑台,顶楼采用了大面积的钢化玻璃为墙,整体看上去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
此时天色早已漆黑如墨,二楼半隔断成两室的空间内灯火通明,一个形貌带野性的少年正单腿支坐在内室的宽窗台上,手里拿着一灌啤酒,脚边搁了几只装满食物的盘子,他对面一个身形高挑的俊秀少年正毫无形象的埋头啜面条。
野少年起身走离几步,用皮筋把头发绑了一掇扫把尾后又回到原位,把米饭舀进装红烧排骨的盘子里,搅了几下,刚张口时又顿了一下,夹起一块质量上等的肉放到对方碗里,侧目望了望睡在樟木床上的萧香,迟疑问道:“七,你说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不知道。”三七很干脆的回答,快速扒完饭,跳下窗台直接往室外大挑台角落处的浴室走去,一脚踏进门内时又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只知道你这回麻烦大了,不吭不声的把四哥的客人掳来,现在主屋那边估计已经找翻天了。花十一,你就乖乖等着被收拾吧。”
十一撇撇嘴,非常不以为然,但三七漠然置之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丢下盘子也跳了出去,把全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三七拽出来,摆出要攻击的姿势。(非、凡)
三七冷眼一扫,慢条斯理把挑台拦杆上晾着的短裤穿上,转身的同时飞起一脚。十一措手不及,踉跄几步退到栏杆边,哇哇痛陈:“三七!你他妈使诈使诈了!”
三七嘲讽一笑,轻蔑的勾勾手指:“还打么?过来。”
十一脸上青红皂白,忿忿喷了一气,调头对挑台另一侧的石床吼:“花雷!过来给我收拾他!”
盘成一坨正昏昏欲睡的蛇兄花雷一听大主子号令,立即精神抖擞的高昂起头,长长的蛇信子咝咝吐气,倏地飞蹿而起,粗长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三七岔开的双腿,缩紧,眨眼功夫便把失了支撑点的三七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咝咝。花雷得意洋洋的朝同样得意洋洋的十一晃脑袋。
“真乖!呆会儿赏你半边兔肉。”十一摸它脑袋,俯身笑嬉嬉的看着面瘫似的三七,使劲捏他紧绷的脸皮做出各种呲牙咧嘴相,差点把人玩出眼泪来才收手,示意花雷松开,把他扶起来,告诫道:“我早说过了么,叫你不要老挑战权威,看吧,又受教训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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