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忽然也难过起来,将嘴唇离近了他,身下的人流下一串眼泪,嘴唇咬出血,还非做出欢喜的样子,喃喃道:“我不害怕,但我疼,师兄……真疼啊。”
就这一声称呼,那刚刚心软了的将军如遭雷击,腹间一软,竟不受控制的泄了出来。
莫青荷仍在喘息,沈培楠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本来已经狼狈不堪的脸印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莫青荷捂着脸,疲倦的笑了。
“婊子。”沈培楠怒意凛然,“在我的床上还敢想别人,我看你是疼的不够狠!”
他系好皮带扣,一手捞过床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衬衫披在身上,冷冷地白了莫青荷一眼:“给我记住了,不管你跟过谁,想过谁,从现在开始,若让我再看出苗头,别怪老子的枪不长眼睛!”
沈培楠的身形寂灭在门口那一小块光亮里,只剩莫青荷一个人,抱着床上的绣垫发呆,连身后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怎么办,如果计划因自己一时失控而失败,怎么挽回?
屋里的水晶吊灯啪嚓一声亮了,莫青荷急忙抬头,屋里站着的却是门房老刘,端着清水
毛巾,几管子西洋药膏和一套豆绿春绸的寝衣,笑吟吟的把铜盆放在小凳子上。
“嗨,小事,以前那些个孩子总得被折腾一夜,莫老板还算好的。”老刘绞了毛巾示意莫青荷翻身,“师座看着狠,要说心疼起人来也是真疼,莫老板放宽心。”
莫青荷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心想这老头倒是把自己现在的样子当成哈巴狗儿被主人厌弃的失落了,无力回答,软绵绵的翻身趴在床上任由老刘帮自己擦洗上药。
要说在床上受伤这种事早不是第一回,平心而论,沈培楠还不算最差的,更糟,更要命的,他也经历过。
莫青荷把下巴搁在垫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5、青荷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被折腾的狠了,莫青荷身子清瘦,到了后半夜开始发高烧,当夜在洋楼当值的只有老刘一人,沈培楠的卧房又离得远,莫青荷烧的厉害也没人知道,蜷在床上睡一阵醒一阵,眼前乱梦纷纷,先是少年学戏住的大院子,冬天下大雪,棉被硬梆梆的,他一个劲往元生怀里拱,细条条的胳膊搂着元生的腰,呢喃道:“师兄,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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