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往他的翘屁股瞟了一眼。
丹阙接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以为,你要图我什么,我待你不好,你救了我,我想杀了你。为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值得人图的了,为什么还要救我?”
韩锦手又伸了下去,揉了揉丹阙的屁股。
丹阙愣了一愣,只做是傻子发傻,并没有介意,又把韩锦的手扯了上来,让他搂住自己的背。他在韩锦耳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呢喃道:“韩锦,我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
韩锦等着他的后话,但是丹阙却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丹阙松开了韩锦,在他耳边轻声道:“傻子,对不起,只有我右手的那根银针是有毒的。”他刺韩锦的那根,是左手上的针。
韩锦立刻试着运了下功,还是没有察觉到毒素在体内蔓延的征兆,原来并不是他的毒素太弱,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中毒。他暗暗松了口气,用娇嗔的语气抱怨道:“锦锦会死吗?”
丹阙捂着自己红肿的眼镜躺了回去,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不会死。”
韩锦又问道:“那哥哥还要死吗?”
丹阙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哥哥什么都没有了。”
韩锦道:“可是哥哥还有锦锦呀!”又道,“如果死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一条命,失去了还有机会再得到的。”
丹阙一怔,松开捂着眼睛的手看了韩锦一眼。韩锦立刻意识到一个傻子似乎不该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虽然自己英明睿智聪慧无双才智通达,可以说出无数更加发人省醒的话,但自己现在是个傻子,就要有傻子的节操。
丹阙心道:原来傻子比常人更能看懂事理……
韩锦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小时候锦锦不小心把一串糖葫芦丢到山脚下去了,锦锦好伤心,想跳下山坡去找那串糖葫芦。爹爹不让锦锦去,说锦锦掉下山会死的。然后他给锦锦又买了两串糖葫芦,比掉下去的还多呢!所以只要哥哥活着,就会得到比失去的更多的东西呢!”
丹阙扭头:我刚才在想什么?
丹阙从不在人前流泪,也从不抱人,更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可他对着韩锦哭了,他求韩锦抱了他,他没有气力在怀疑韩锦了。他已一无所有,韩锦是他溺水时唯一的一根稻草。他只是万幸,幸好韩锦是个不知世事的傻子,一个简简单单的傻子。
他翻了个身,不让韩锦看自己的脸,手却死死抓着韩锦的手不肯放。韩锦躺到床上,从背后抱住他。他轻声道:“傻子。”
韩锦哼哼道:“锦锦才不是傻子呢?”
丹阙轻笑了一声,道:“好吧,我不叫你傻子,我叫你……痴儿。”
韩锦用大腿蹭了蹭丹阙的屁股:“锦锦也不痴,锦锦最聪明了!”
丹阙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
韩锦被他折腾了一晚,也有些累了,正打算睡觉,突然从窗外飞进一只飞镖,直□床柱里。韩锦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松开丹阙,拔下那枚飞镖一看,脸色立刻变了——飞镖上刻着一个“左”字,是白小左找上门来了。
韩锦懊恼地跺了跺脚,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丹阙,出手点住了他的睡穴,将飞镖拢入怀中,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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