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能不能先借你一块钱。”我被他搞的有点局促。
美丽从口袋里拿出那叠整整齐齐的钞票,抽出张一元,直接递给了要饭的。
要饭的收起钱,朝着我笑笑:“能不能让让,让我也站这里。我也想做公交。”
我心里顿时奔跑过一千万只神兽,你就要我一家,你不要别人了啊你。
一瞬间,一种特别熟悉的愤怒感,拥堵在我胸间。
我还没来的及想明白,公交车来了。
乱哄哄地被挤进车,又乱哄哄地被挤出车,我和美丽到公交站等城乡公交时,美丽拍拍我,神秘兮兮道:“那个人是谁啊,你怎么也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心里还在计较他只跟我要钱,这件事,而气闷。
美丽指指身后,小声道:“那他怎么一直跟着你,还冲你笑。”美丽说着话,对上他的眼睛,忍不住也对着要饭的笑笑。
我回头才注意到他竟然还跟着我。
呸呸呸。什么是跟着我,万一是人家的要饭路线就是这样。
“我觉得他像是在跟着你,该不会是暗恋你很久了吧。”我故作惊讶地回应她。
我本来以为美丽会露出嫌弃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居然噗嗤一声笑了。
好吧,她是在曲线笑话我。
等到城乡公交,我和美丽上了车,车上人并不多。我们坐在前门边的两个位子。
美丽惊讶拍我肩膀:“琪子,他也上来了!!”
我调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正对上要饭的目光,他朝着我抛了一个很暧昧的媚眼,似乎在说,你跑不掉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很像在医院时跟我争洗衣机的那个霸道男孩。
美丽还要调戏我,被我重重一巴掌拍回去她伸出的手,她疼的“唔”了声,努了努嘴,扭过身,不再搭理我。
我心里盘算着,提前下车,然后趁他不注意再偷偷坐车回家。
被他盯着,我用有种被狼盯上,大事不好的感觉。
也可能是天快黑了,老爸老妈都在医院,他戏谑的眼神,使我莫名感到恐慌。
我做好了打算,心里安静许多,昨夜一夜没睡,无聊的坐车时光使困意渐渐涌上心头。
一觉醒来,公车已行驶到终点站,我的老家。
付费时,我帮美丽付车钱,给了售票员十元,售票员拿过钱,却还用眼睛盯着我。
最后看我无动于衷,不耐烦地说:“三个人的车票是十五元。”
“三个人?”美丽惊呼。
售票员指指从后门下车的那个人。
“哦。”美丽恍然大悟,然后看看我。
我跟售票员解释,“我并不认识他。”
售票员急了:“人都走了,你说不认识,早干嘛去了,快点快点,我还等着接孩子呢。”
早……早你说让我给他买票了吗?
我忍受不了如此工作不负责任,把问题推向顾客的工作人员,刚要开口回她。
美丽开始发挥她和事老的本事:“算了算了一张票就几块钱,她买他们的票,我买我的,行不行,大姐。”
付完钱,美丽马不停蹄地把我推出来。
“我欠你的,六块钱。”我被她推下车,心情虽然糟糕,账却丝毫不敢马虎。
“嗯。”她点点头。
突然身后小树林里窜出一个黑影
:“heiio!苏琪子同学,谢谢你帮我买票啊。”
原来是那个逃票比逃跑都快的要饭的。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美丽眨巴眨巴眼睛,无限好奇地问。
我刚想说:“他是神经病,你也跟他一样啊!”
只听那位“要饭的”同学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我喜欢苏琪子很多年了,可是她嫌弃我家里穷。”
“是吗?”美丽瞳孔放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然后,我就经历了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最乱七八糟的傍晚。
——
那位“要饭的”同学说他叫任奇下,从小父母离异,爷爷奶奶把他养大,他身患疾病,常年吃药。家里很穷,就是很穷很穷很穷的那种很穷。
有一次,他特别想吃大米饭。他奶奶从邻居那求了一捧大米。
每次他想吃米的时候,她奶奶就会煮三粒米,他和爷爷奶奶每人吃一粒。就算是吃白米饭了。
他没钱上学,总是偷偷蹲在教室外面偷听。
有次偷听到老师念优秀作文示例。
第一篇就是我曾获得市里征文比赛第一名的《梦想有多近》。
他深受感染。曾经写信给我,我回过信。
信心大增,不远百里来找我,结果,我看到他那副穷样子,再也没有理过他。
虽然我很势利眼,但是他对我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骗他爷爷奶奶说我很喜欢他。
如今,他爷爷重病,希望能把我带回去,让他爷爷看看。了却他一桩心愿。
——
这么狗血的剧情,我听完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在地上,气绝身亡。
美丽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道:“要是琪子不嫁给你,你爷爷死也不会闭眼的吧。”
“美丽。”我不等任奇下——我感觉任奇下这个名字也是编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位仁兄,只能将计就计地这么称呼。
“我妹妹不知道我回来,我担心她一会儿在婶婶家睡着了,不好喊醒,我先去接妹妹了,你们聊。”
我说完,不等美丽反应过来,以一百米冲刺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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