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发出“砰砰”的响声,陆小陌的心也跟着跳动。从踏进这个客栈,心里就有些不安,越往前走,心脏跳动的就越厉害。
自从来到敦煌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手心全是汗珠,为了不把布匹整湿,只能两只胳膊搂着。
二楼房间门口,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吹出一阵淡淡的青竹香味。
她身体一滞,定定的停在门外,这种味道……楚流云,她不敢向前,仆人已经走了进去,她还是脸色惨白在外面站着。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会毫无预兆的再次出现……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在脑海闪过,他的好,他的坏,让自己无法分变。
好看的轮廓,笔直的西装,修长的身材,冰块似的面庞,邪魅的笑容。
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还没有准备好见面,他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世界,这是缘分,还是上苍的惩罚……
上苍是公平的,它知道他离开了她不会快乐,每走一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或事都能找到她的影子,所以上苍让他们遇见。
上苍也是绝对公平的,她想逃离又怀念的地方,或人或事总有一天会遇到,遇不到会一直纠结的生活,遇到,虽是纠结但也绝对的幸福。
同样的思念被参杂了各种各样的情怀,变了味道,最后都在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彼此想要的结果,也回到了想要的感觉。
小厮见她还愣在那里,不耐烦的催促,“姑娘快点进来,我也好交差。”
她的心跳都快跑到嗓子眼了,喜忧掺半,脸色白的吓人,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了一拍。
楚流云趴在罗汉床上,悠闲吃着葡萄,心里的怒火已经燃起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站在角落低头的她。
她肯定知道是谁让她过来的,要不然从进门就低着头,连看都不看。
楚流云可不认为她是一个有着阶级观念,像一个真正的下人那样对客人低着头。以为低着头就看不到她了吗?就算降低存在感他还是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
他摆手让小厮下去,还是继续吃着葡萄,瞳眸越过她飘向书本。
她的心情很乱,从进门就没勇气看他一眼,只感觉脖子有些酸痛,神思也不知道跑道哪里去了,漫无思路的思考着。也许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些的策略就是躲在角落,头不抬起,像个蜗牛一样,做着轻微的慢节奏动作。不过惨白的脸还是惨白,内心处于波涛汹涌的状态还是没有变过。
不告而别的逃跑毫无预兆,就像他出现在这里,指定让她送布,目的肯定不纯。他是为了报复吗?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用尽心思。也许只是为了他的骄傲,他的自傲不容许一个人背叛,所以要千方百计的知道自己的下落然后接受惩罚。
她希望暴风雨来的前奏不是平静而宁和,可是不如人愿的事情老是发生,从她进去他就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疑惑他这样暴戾的人不该这副表情。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和他相处不过一小会的时间身上像抽干力气一般,没有丝毫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只感到内心的愧疚,心痛,恐惧……
也许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手段是让她的内心备受煎熬,然后忍受身体上的折磨。
站在他面前让她想起了在船上站了一夜的事情,那时的情景和现在何其相似,同样是一块冰块脸,不过那时他是生气的,现在他也许也是生气的,不同的是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唯一不变的都是惩罚。
这次又是站一夜的惩罚吗?她苦笑。
也许到了吃饭时间,小厮端来一碗燕窝粥,七八道小菜,摆放整齐,躬身退下。
她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好像在那里都能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自己在哪里都是受苦的命,不是被卖就是将要被卖。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难道从一开始就注定发不了大财,只能是个小员工或是供人使唤的丫鬟。
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摆在面前,他优雅的夹起松软红烧肉吃着,倒是和没看见角落里狼狈的人似的。
他一早就想好了惩罚她的措施,只是觉得惩罚的还不够狠,你不是想逃走吗?我偏不让你如愿,让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
生气的男人是最可怕的,尤其像他这样自大又成功的男人,被在乎的人背叛是莫大的侮辱。
角落里,可怜兮兮的她庆幸不争气的肚子没有在这个饭点咕噜咕噜的响,闻见饭香味倒是没有一点胃口,依旧低着头,看着脚尖。
青花瓷饰品里流出的口水已经淹没了薄薄的鞋底,脚底与插在水面一般湿嗒嗒的,她的注意力倒是全在他的身上,对脚上的感觉也变淡了。身子紧挨着隔断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抱着布匹,倒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偏不如她所愿,吃饭时的余光都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空气接近平静,气氛也过于和睦,这些都是不正常的存在,依楚流云的性格会把她只晾在那那么简单吗?
饭后小厮进去收拾碗筷见她还在角落里站着,而面前这位优雅擦嘴唇的主面无表情,周围持续散发着冷空气。
打了个哆嗦,轻轻地收起碗筷,赶紧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氛围。
她不知道楚流云是怎么想的,不说话,也不拿布匹,就这样把自己晾在那,他则该干嘛干嘛。
不管怎样她是没勇气先开口的,楚流云也依旧翻着书,两人和屋子里只有自个一样,过着一个人的独欢。就这样两人在安静诡异的氛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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