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只怪物的眼睛随着匕首的动静,瞳孔再次缩放了一下。
不过叶昭的动作也打破了僵持的对峙,那怪物抬起前蹄刨了一下地面,厚重毛发下的利爪像人半屈的手,它再次发出类似婴儿啼哭一般稚嫩而高亢的声音,长而尖亮,在这寂静的山林里,突兀得让人胆寒。
没有那个心思去细究这个怪物为什么会忌惮一把小小的匕首,叶昭踮起支撑的那只脚,在那个怪物朝这边撞过来的那一瞬间,同时发力,弹起身,闪过怪物的正面袭击,侧身一转绕到了它的背侧面,然后一把抓住它后脖颈粗厚的毛发,纵身一跃,踏着它的前肢大腿处突出的肌肉,跨坐在了它的背上。匕首在右手里转了一圈,叶昭匕刃朝下攥握着匕首,狠狠地朝它后脑的地方扎下去。
一瞬间,哀嚎凄厉响起,那种声音尖锐到就像是用钢片使劲刮擦,震得人耳膜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浑身被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那怪物力大无比,仰起身体猛烈挣扎,把叶昭连带着他死死攥着的匕首,整个甩了开去。鲜红的血液喷溅开来,随着怪物激烈的动作,有几滴落到了叶昭的脸上,溅到他的眼睛里,热辣的感觉刺激得他闭了下眼。
只一瞬间,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怪物旁边凭空多了一扇门,那双血红的眼睛在凄厉的啼哭声中阴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跃进了那扇门里,带着满身的血迹,连同那扇门,一起消失了。
叶昭一直盯着那一处,直到再看不到一点痕迹,才松了口气,手掌撑着身体朝后挪了几下,然后脱力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他抬起右手,看了眼一直被紧紧攥着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匕刃浸过那个怪物的血之后,似乎更为光亮了一些。
甩掉上面残留的血液,叶昭把匕首重新放回大衣兜里,然后脱下外套,把衬衫解开,当绷带使,紧紧扎住腰间的伤口,再重新裹上外套。
看了眼身上的污迹,他“啧”了一声,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去趟药店居然也能弄成这样……
刚跟怪物干完一架的叶大人洁癖发作,现在满心只想好好洗个澡。
他忍着伤口的钝痛站起身,在洼地转了一圈,找到了之前掉落下来的刀鞘和手机,而之前刚买的酒精却不在这儿,估计掉在了药店前的那条街上。
万幸手机质量不错,叶昭滑了一下屏幕便亮了,他想了想,然后调出夏之铭的号码拨了过去。
☆、cer25
电话刚“嘟——嘟——”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夏之铭估计被那案子搞得正担心叶昭,一开口就急急道:“出什么事了么?我这右眼皮跳了大半天!”
叶昭被他弄得愣了一下,然后淡定地“嗯”了一声,“我这边有点小麻烦,现在有空来接我一趟么?”
“小麻烦?你等会儿。”夏之铭不知道冲那边的谁喊了句,“车借我,去接叶昭!”
罗小晨的声音隐约传来,“啊?行啊,叶昭怎么了?一起去呗。”
叶昭正按着腰部,刚才的走动扯到了伤口,那里现在正随着心脏“悉突悉突”直跳,痛得越发厉害。他挪到最近的一棵树旁倚着,听见那边夏之铭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这就过去。”
撑着树环视了一圈,叶昭看见距离他大约十来米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小溪,似乎是从山上一路顺势流下来的,溪水旁边恰巧有一块半人高的雕成蟾蜍状的黑石。
从叶昭这里望过去,只能看见那块蟾蜍状石雕的侧面,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块石雕的正面底座上刻着这条溪流的名字,好几年前,叶昭和聂仁衍来这里爬过山,路过这块蟾蜍石的时候还拍了张照片。
“我在蛙岭。”叶昭收回视线答道。
“哪里??”夏之铭大概被惊到了,又确认了一遍,“蛙岭?!你是说h市西边边界处的那个蛙岭?”
“嗯。”
那边罗小晨也被震到了,凑到电话边道:“卧槽,叶昭你这种时候还有兴致去逛蛙岭?!那里一年前就没什么人去了喂,你想不开啊?”
叶昭:“……”
那边倒是没再废话,悉悉索索一阵子,隐约能听见夏之铭说了句“你开车!”,接着便是车门开关的声音,他又把电话拿到了耳边,冲叶昭道:“我们上车了,正在往那边去,不过最快可能也得两个多小时,等得及吗?你那儿究竟碰上了什么麻烦?”
站着的姿势实在不利于伤口,叶昭再嫌弃有些潮湿的地面,也不得不倚着树坐下来,仰头靠上粗糙的树干,凹凸不平的坚硬表皮硌得后脑勺不太舒服,他握着电话,把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言简意赅,加起来不超过两句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中间因为伤口的疼痛皱了次眉,连面色都没变过。
但是夏之铭就没法这么平静了,听叶昭说完,他顿了三秒,简直要咆哮了:“……这种要命的事情你居然跟我说是小麻烦?!你这是真淡定还是神经粗啊?!”
偏头远离手机,等夏之铭咆哮完,叶昭挑眉,重新贴近手机:“我确定不是神经的问题,总之现在已经解决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么。”
夏之铭被他弄得很无力。
有人陪着说话,可以转移注意力,缓解一点腰间的痛楚,叶昭难得的话多起来,“你记不记得,上次给我看的那一沓照片,你说那些脚印很有问题,就像是那个人被什么东西拎着一样。这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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