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战斗结束后,往往是满地血腥,令人作呕。
红牙和他的狗队显然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利索地割下boss身上有用的材料后,就继续开路,甚至还分了点给杨昊他们。
看到杨昊脸色惨白,却不得不收下的样子,宇文仲觉得有点好笑:“你不是也杀过boss,还是不是男人啊?这也怕?”
杨昊没有说话。
宇文仲顿了顿又笑:“那参加匪头争夺赛的时候,杀的可是人,你行吗?”
杨昊骨子里是个真正老实的人,说不上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但绝对没做过欺负同学或是弱小的事情。他的身体条件好,可也还没好到能成为运动员,大部份时候,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埋没在人流里。也许,在碰上小偷时,他会帮助追赶,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遇见抢劫犯时勇敢的挺身而出。
这也是他玩牢不可破之狱一直玩不长某个角色的原因。
有些人可以把网络与现实中的自己完整的分隔开,有些人却做不到。
正如宇文仲所说,杀人,他不行!杨昊其实很清楚这一点。全息网游太过真实,就算是杀死动物,杨昊都觉得身临其境。如果不是遇见宇文仲,他恐怕根本坚持不下来。
他不想被这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家伙看不起,希望得到赞赏,获得认同。这样的情绪既陌生又带着新奇,杨昊克制不住自己像个小孩一样,拼命的想表现最好。当他降伏灰狼的时候,无论是游戏或是现实,没人知道,他浑身都在冒汗。这一刻,他确实感觉到,这真的只是个游戏,因为现实中的他永远做不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勇敢。
杨昊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宇文仲却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戳破了自己的防护罩。他除了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宇文仲,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胆小的他,甚至是笨拙的他,有资格和宇文仲成为朋友吗?
宇文仲或许自己不知道,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老练的处世手段,都隐隐让杨昊羡慕。不需要多么深入了解,杨昊能明白,他们并不是一类人。甚至,偶尔杨昊也会从宇文仲不小心露出的神情中发现一丝端倪。
杨昊知道,他也许永远也没有宇文仲那样聪明,他是真的希望在游戏里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不带一丝利益关系。
杨昊异样的表情很快引起了宇文仲的注意,不过他只当杨昊在酝酿参加匪头战的情绪,想想还是不要再刺激杨昊了。毕竟,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就算要蹬了杨昊,也是回到安全区的事情。
看着杨昊惨白的脸色,宇文仲多少有些不忍,本想着要是杨昊再和他搭话,一定好好回答,结果杨昊反而沉默了。
现在轮到宇文仲浑身都持续不对劲。
危险区里只有少部份地壳裂缝能照射进光线,大部份时候无法判定时间,照明全靠火把。
宇文仲并没有真的睡觉,他一直都眯着眼打量四周的情况。
当狗队约更換了四回火把后,红牙终于挥手示意停下脚步。
遥远的黑色隧洞向地下无尽地延伸下去,仿佛是尽头的地方燃着一些算不上亮的火炬,要注目细看,才能看出这些火炬立在一道发出黄色光芒的门前,本该是温暖的颜色,但红牙和其他土匪露出的憎恶表情以及门里传出的——通过隧洞的距离变得遥远怪异的声音,让杨昊和宇文仲有种错觉。
那是会吞噬的地狱之门。
但红牙说:“这是最深的地方,女王的地下宫殿。”
杨昊无法完整形容眼前的一切,门后的世界就像个可怕的围猎场,并不是洞窟,而是一个裂谷。两侧裂开的山壁因为长年累月的风蚀水溶变得光滑,绝无攀爬可能,山壁上端逐渐狭小,汇聚在头顶仿佛黑寂夜空的黑暗中,而在他们行走的下方形成了一大片荒凉的平地,散布着一些嶙峋怪异的石林。
狗队向里走了一截后,顺着一条两侧没有依凭的蜿蜒狭窄的小路向这个惊人的裂谷深处前进,路十分陡峭,从小道往下看,不管向左还是向右看,火把的光照不出多远,只能看到下面模糊的影子,还有座骑脚下不断下落的碎石。
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刮来,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呜声。杨昊手心里的温度很快下降,但湿润度却在提高。
“喂……”
耳朵传来的低沉嗓音让杨昊不自觉地抖了抖,但随即他反应过来是宇文仲,有些没好气的反问一句。“干嘛?”
“你有没觉得,山谷下面有人?”宇文仲的声音压得更低,语调诡异。
杨昊连忙屏息侧耳捕捉,似乎、隐约在风声中夹杂着惨烈的哀鸣……他顿时嗑绊起来:“好像、有。”
宇文仲面无表情地看了杨昊片刻,突然咧嘴哈哈大笑:“我吓你的。”
杨昊很想把身后那个混蛋一脚踢下去。果然之前的友谊、忧郁,通通都是幻觉。
女王的宫殿在这条峭壁之路的尽头,远远的就能看见高耸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大门,跟整个黑暗的地下世界截然不同的明亮奢华,宫殿门前有一方悬于空中的平台连接着路。从理论上来讲,杨昊觉得那个平台根本没有支撑点。当然,这只是个游戏。
路上没有灯,只有前前后后不同队伍手中的火把在风里摇摆,前面的、后面的,那些跟着道路蜿蜒的光点一跳一跳,让杨昊莫名地想起通向幽冥的亡灵之路,而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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