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狼妖已受到创伤。
滋滋滋!
奇特的异响犹在继续,就从辟邪笔的笔头上传出的;随着异响,那无数的笔头毫毛间,此时竟迸闪出点点细微的光芒,一如天上的闪电,纵横交错,纠缠不休,不时地闪出耀眼的光辉。
难道,这就是辟邪笔的笔锋?
笔锋已开。
陈剑臣又惊又喜,没有丝毫犹豫停顿,抢前几步,举起笔来,向着狼妖身上划去。
——不是敲,不是打,不是刺。
而是划!
他此刻的动作姿态,行云流水般,就和平时坐案临帖毫无差别,状态似乎更甚,更投入,他就是想在狼妖身上写字。
狼妖惊怒交集,举起狼爪要来一记狠的,但刚靠近来,辟邪笔头上的光芒骤然张扬开来。
嗤嗤嗤!
狼爪上居然冒出道道白烟,如被烈火焚烫,甚至皮毛都发出焦臭的味道,赶紧避之不及,缩了回去。
狼妖痛楚入心,情知不妙,就想转身逃走。
但已经迟了,陈剑臣的笔已经落了下来,点在它胸口处,刹那间写成了一个字:“正”!
其字不大,巴掌大小,墨汁和黑色的狼毛混合在一块,颜色一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字在上面。
只有陈剑臣心里最清楚,刚才他就在狼妖胸口间写了一个字,一个“正”字。
呃!
本来作势要逃的狼妖全身蓦然一滞,仿佛中了定身法般,四肢僵硬得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神儿还能那么一勾转,于是很复杂地瞥了一眼陈剑臣。
下一刻,它颓然倒地。
倒在地上,狼妖四肢反而能动了,在奋力地挣扎着,很想再爬起来。只是它的挣扎徒纓-u,n薰c其心口中好像被什么千斤重物沉沉地压讀耍无论如何,也无法脱身逃跑,就连张口嚎叫,喉咙里也像被塞堵讀艘淮罂槊藁a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p>
其实在外人看来,它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当然,除了其胸口处的那一个瞧不分明的“正”字。
这种情形很是滑稽搞笑,有点像把一个乌龟翻过来了,其无用力之处,怎么蹦跶都蹦不起身来……
但此时的陈剑臣无暇多顾,他在狼妖胸口写下“正”字后,蓦然觉得辟邪笔头处一抖,一震,肉眼可见毫毛间激发出来的光芒完完全全地结合到了一块,最后凝成一粒黄豆大小的光团。
光团会动,会飞,猛然脱离了笔头,哧的,直直从陈剑臣的泥丸宫处钻了进去——
轰!
如同拨开乌云见月明,又似乘风破浪知海阔。一道陌生而激昂的声音在陈剑臣脑海响起:“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不朽何所得也,问之天地不答,问之苍生有言。子曰:吾善养吾之浩然正气也,其气至大至刚,可纵横天地之间,可缩于七尺躯干。此气凝结,能得意志,能得神通,名曰:仁者弘毅……”
这道声音,先是“念”着的,渐渐由“念”变“读”,再由“读”变成了“吟”,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如晨钟暮鼓般回荡着。
“……功德无量而求之于空,因果循环而授之于天,吾只正气凛然,不以事物变色,阅书卷而知事,执笔墨而明非。小人难养,逐之;奸佞似鬼,诛之……”
陈剑臣站立着一动不动,脑海里却早泛起了惊涛骇浪,别成一副天地——
蓬!
当这一篇文字被吟完,那声音渐渐沉寂下去,陈剑臣脑海景象又是一变,变得清晰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能看见一个人,一个青衫磊落的男子,头戴儒巾,负手而立,似乎就立在自己的身前,又似乎立在前方无穷远的地方,可望不可即;任凭陈剑臣如何追赶,如何呼叫,对方却依然一动不动,一如永恒。
“你是谁?”
虚空中陈剑臣的叫声传播得很远很远,却无法取得任何的回应。
“恶狼在哪里?”
外界传来的一阵喧嚣的叫声,顿时让陈剑臣灵魂归窍,灵台清醒。原来是出外狩猎的张老三等一众猎户赶了回来,他们听闻黑狼竟敢闯进村子,既感到激愤,又觉得兴奋。
“咦,这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抢着来到陈家院子时,却看到了令人难以理解的一幕——巨大的黑狼倒在地上,像被翻了盖的乌龟,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而村中的少年才俊陈相公则愣愣地站在黑狼边上,他手里居然拿着一支笔,笔头墨汁崭然。
难道,陈相公用一支笔制服了恶狼?
诸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都傻了眼。倒是最老资格的张老三最先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陈相公是文曲星下凡呀,所以连恶狼也怕了他!”
这也行?
刚醒过神来的陈剑臣顿时又迷糊了……
第二十九章 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陈剑臣穿越以来的第一个春节终于来到,处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气氛,大人们在杀鸡宰鸭,小孩子们则追逐着奔跑嬉戏。
这一天,景阳村中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全新的对联——“文曲星”陈大秀才写的对联。
自从那一天从张老三口中嚷出“文曲星”后,这三个字就成为陈剑臣的代名词。对此,他没有分说什么,也没有必要说什么。
倒是狼妖的下场很是悲催,躺在地上毫无脾气地被诸人群殴而死,一身漂亮的狼皮也被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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