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卧床不起的事传到皇城后,率先行动起来的是杜宵,因为翼王酒醉未醒。
因为杜小九一直不在皇城,起初只说皇上有恙在身,后来不得已叫人假扮,可左右寻了几人也不禁理想,最后翼王亲自上阵,这才算蒙混过关。可自最近翼王时常酒醉,假扮皇上一事就给忘在屁股后头了。
皇城无人坐镇,柳儿临时顶替,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杜宵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得已还是去了他最不想走进去的青楼。
杜宵找到他的时候,翼王还沉浸在酒精里,他双眼迷离,看不清楚面前之人就是杜宵,只轻声一笑,扔了酒盏,“哪家的姑娘,生的五大三粗,滚出去。”
杜宵面色紧绷,脸色极是不好,挥退了所有人,“咚!”的一声,木门紧闭,跟着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待得杜宵走出房门,只瞧他潇洒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跟着翼王鼻青脸红并且衣裳残破不堪的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谁人不知那会儿功夫里面发生了啥。
那之后,一匹快马从皇城出发,几日后就到了朝歌城内杜小九所住的小院子里。
当二叔在灶台前给杜小九熬药的时候就瞧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一身红衣,牵着黑马自己走了进来。
那头端着洗脸水出来的三叔愣在原地,由衷的赞叹道,“这位姑娘,真美,您找谁?”
翼王的脸上神情跳了跳,扔了手里的缰绳,问道,“她在哪里?”
“哪个她?”三叔狐疑的问道。
二叔愣了愣,伸出兰花指指了指那边的房门,“那……”
翼王走进去,不顾两人的怪异眼神。
二叔嫌弃的甩了一下兰花指,对三叔说,“这人谁,就这么叫他进去可好?咱们小九何时认识这样的人物?”
三叔摇头,拨浪鼓一般,“好看是好看,怎么声音这般粗哑?”
“哎,你老眼昏花,那是爷们,快点,帮把手,点火熬药。”
“咦?爷们?怪事,咱们小九生的就很美了,这人咋比小九还好看?”三叔诧异的咂舌,蹲下身去往炉子里添柴。
推门而入,翼王闻到了房间里的呛人的药草味,他轻轻掩鼻,迅步走到杜小九床头前,拉来了原木椅子就坐在了那里,冰凉的手指顺着杜小九的额头一路向下,婆娑着她已经干而发白的嘴唇,苦涩的问她,“何苦?”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答,只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好似在梦中的她很是不愿意听到这句话。
“紫青陌已经找到,你醒来,我就带你去找他。”翼王已经找到了紫青陌等人的据点,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怕杜小九伤心。
伤心自己杜小九又撇开一切去找他,伤心看到紫青陌再一次伤她的心而令自己心痛。
究根结底还是担心杜小九见到了紫青陌已经成亲的事实而再次落泪吧!
杜小九一直昏睡,可眼皮下还是青黑一片,她胸口浅浅的起伏着,好似在安静的听着翼王的诉说和他不安的牢骚。
“混账,起来动手捶我一顿,你这样躺着又能如何?紫青陌在外面逍遥快活,你这个胆小鬼却在这里躲着,缩头乌龟还没当够吗?真是傻,叫人发笑!”
“呵呵,出来这么久,还是没有学会如此面对问题。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混蛋!”
“紫青陌无心这皇位,可是紫莫寒却很想要,太师也一样,你初七就要这样躲一辈子吗?将偌大的天下留给我,我能如何做?你告诉我?我若是稀罕,还用等到现在吗?初七,你要想明白,紫青陌不是凡人,如若是凡人,当年他就不会在那么多纷争中独自一人面对那么多荆棘而全身而退,他隐忍,他安逸,谁知晓那隐藏在那张恶心至极的笑容背后是什么样的嘴脸。初七,醒醒吧!”
“天下男人何其多,哪怕你不要我,还有很多,为何偏偏是他,为何偏偏是他……”
翼王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直到月上柳梢的时候他还没走。
外面反反复复走进来看情况的二叔却是心底不痛快了,“哎,你小子谁家的,还不快走,天都黑了,我们小九要好好休息。”
翼王不动。
“哎,那姑娘,你快走吧,这是小九的闺房,我们都很少进来,你再不走,会叫人说闲话的。好似我们两个老东西老不正经一样,你快走!”三叔抬脚敲了敲烟袋锅子极是不愿意。
“……”翼王依旧未动。
“这人,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是不懂事。”二叔推门而入就要撵人。
翼王猛然抬头,那双噙满水目的眼中露出一道凶光,瞥见二叔手里端着的药碗微微一叹,“多谢两位照顾初七。”
“初七?我看你是认错人了,这是我们老大的闺女,她叫小九,你快走,我该给小九喂药了。我还以为是小九在外面的朋友,原来是认错人了,快走快走!”
“好!”翼王起身,回首不忘多看了一眼依旧熟睡不肯起来的杜小九,眉头拧成一小山状,“明日再来看她。”
翼王走后,二叔与三叔两人给大小姐喂药喝稀粥,好在她还能下咽。
折腾到很晚,两人才掩门去睡觉了。
月斜西上,一轮弯月就挂在柳梢头上。
朝歌城繁华,更是商铺甚多,尤其夜里极是热闹,但是她们这里较为偏僻,算是安静的一块儿地上。
不多时,那边传来了二叔和三叔的酣睡声,只瞧树梢上就落下了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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