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月说着话,也根本就不看连氏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更不理睬她要冒火的眼神,站起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顺手将连氏面前的那只她想摔却没舍得摔的碗,给捏得细碎细碎的!
“顾欣月,你这是在威胁你娘?啊?你要反了天了?”连氏见状,又惊又惧,尖声叫喊道。
顾欣月慢悠悠地转身,微微一笑,“不是威胁娘,而是让娘给连家带个话,以后我与连家,就如你眼前的这只没用的水碗,谁敢再打我家的主意,我就捏碎了他们家的蛋!”
“顾欣月……你,你你你……你……那可是亲外祖家啊,你怎么能这样不孝?”连氏浑身颤抖着,指着顾欣月骂道。
顾欣月翻翻眼皮,锐利地眼神盯得连氏一阵阵心里就发毛,这死丫头,这是什么眼神?怪渗人的。
“娘,你觉得那是我亲外祖家吗?嗯?”
顾欣也冷冷地质问声音带着冰碴,连氏闻言不由地打了个冷战,语音颤抖着骂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那不是你亲外祖又是谁?你个死孩崽子,怎么说话呢?”
“真的是我亲外祖?您没弄错?嗯?”顾欣月冷冰冰地语气一点都没给连氏留情分,淡淡地道,“若是我亲外祖,为什么咱们家都要饿死了,他们还狠心地要这要那?
这么多年,我爷爷我奶奶不说什么,我外祖是不是就觉着他们好欺负?咱们家只要是有一丁点的东西,你就得给他们送去一多半?
而且他们连推让都不推让,连客气都不客气就都留下了,好似一副理所应当,咱们家欠了他们命似的?这就是你说的亲外祖该做的事儿?他们怎么那么好意思心安理得呢?
切……别以为外祖将我大哥接去学徒是真了为他着想,那只不过是想要继续拿捏我们顾家的一个好幌子罢了!外祖什么心思,打我小不晓得吗?哼,不就是我爷爷曾经是朝廷要犯,被革了职贬到这穷乡僻壤活命的犯人吗?
可他们忘了,我爷爷虽然是犯了打错,可该受的惩罚,也承受了,该有的承担,他也承担了,我爷爷现在,除了那位燕王爷之外,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所以,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拿此事来要挟勒索他,不管是谁,我就让他们全家生不如死!”
连氏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仿佛不认识了一般,脑子轰一声,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两眼一翻,直接就昏在了炕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九岁的闺女,居然连她老爹如何打量算计都一清二楚,这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无法反驳,干脆闭上眼昏过去就是了。
顾欣月见状耻笑,这几句话你就受不了昏过去了?可当初嫁给我爹,就已经打算死死地算计他的时候,你怎么不昏呢?
呵呵……老姐我不得不说,你们连家可够精明的,嫁给这样一个人家,那捏住了他们为己所用,果然是好谋算,可惜,你们原来的闺女没了,姐姐我来了,自然不会再让你们这般无休止地算计顾家!
若不是你是姐姐我这原身的亲娘,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你!
顾欣月通过这段时间对连氏的观察和思索,也就明了她为什么总是死死地护着娘家的原因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母女罅隙一出戏。
思及至此,顾欣月不急不慌地上前掐了连氏一下人中,然后不等她叫唤出声,就来到正院,对正在从柴房里往外搬木料的顾满银风轻云淡地道,“爹,您媳妇,我的娘,昏过去了,您去看看吧。”
“啊?昏过去了?怎么了这是?”顾满银大吃一惊,竟没听出顾欣月的揶揄,急忙放下手里的的木料,一边往西院跑,一边慌不迭地问道。
不一会儿,西院就传来连氏生不如死般的哭嚎声。
连氏在顾满银的沉默中,哭得昏天黑地,可一点用都没有。
顾欣月和顾满金私下里果然制定好了给连家送礼的标准,别的庄户人家走亲戚送什么,他们家也送什么,绝不出彩抢风头!
由此,顾欣月与她便宜娘连氏之间的嫌隙也就越来越大了。
几天下来,连氏连个好脸色都没给顾欣月。
而顾欣月也不在乎,除了吃饭跟连氏碰个面,其他时间就在顾老太太给她腾出来的壁间,也就是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绣六尺六的屏风。
为了卖个好价,顾欣月所绣的这幅屏风,画面是九子十登科,样式是后世才有的宝座屏风。此屏风不但画面寓意好,而且宝座屏风摆在那儿,也高端大气儒雅富贵!
如此一来,连氏只能自己生闷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那小儿子顾永久,更是除了吃喝睡,就是玩,一点都没觉察到自己娘亲和姐姐之间有什么不妥。
亲娘俩闹隔阂,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也看在眼里,两个老人家心神不安,暗自没少叹息。
顾老爷子也难过,“唉……月丫头啊,到底是个孩子,眼里不揉沙子,小脾气暴烈起来,连她娘的面子都不给,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顾老太太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嗫喏地道,“都是咱们连累了孩子们了。当初要是……唉……前几天我给你说的,在镇上碰到的那个孩子,活脱脱就是咱们旧主子一般无二呀,那模样没把我的心脏给惊出来。
老头子啊,你说,那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小主子啊?我寻思着,他肯定是主子的子嗣,不然怎么那么像呢?若真是主子的子嗣,唉……老天有眼哪,咱们心里也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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