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母跟着住,曲家夫妻两个就面临一个很尴尬的处境——没人照顾田新梅坐月子。
小宝宝身体不好,基本上醒来就是哭闹状态,折腾的田新梅几乎崩溃,加上她产后身体也不太舒服,情绪积压之后,终于和曲鹤清爆发了,田新梅单方面大吵一架。
田新梅一肚子火,生田田的时候婆婆和大姐还能换着来帮帮她,现在丢了半条命生了小的,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这亲戚都是假的吗?
曲鹤清无奈,九十月份农忙加上他最小的弟弟月底结婚,父母都忙的脚不沾地,很难抽出手来照顾三儿媳妇,他自己上班不能总请假,只能往家跑的勤一点,给妻子做好三顿月子餐。
至于天天陪着田新梅的,还真的只有曲昱田一个。
不,曲昱田还总是在外面晃,家里就田新梅和小宝宝。
也不管月子期间哭会不会伤眼睛了,田新梅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难受,道理她懂,丈夫也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体谅他,晚上小宝宝一哭,曲鹤清就和电打的一样爬起来哄,熬的曲鹤清白天上班,眼底都是红血丝。
但是,夫妻两个是真的忙不过来,田新梅的身体虚的都不能久站,曲鹤清照顾一家人全凭硬撑,帮一把的人都没有。
委屈的田新梅想让住在她大哥家的父母来北疆,但是,辛苦一辈子的父母终于能跟着大哥养养老,她把二老喊来北疆,让他们住在哪里?月子做完了再让二老回去?
当时嫁给曲鹤清的时候,田家二老就不同意,他们从北疆离开回到家乡,谁想到女儿又嫁了回去,年轻的时候,他们又和曲家二老不对盘,一想小女儿给死对头当儿媳妇,都觉得头疼。
上一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田新梅不想再提,她也倔,自己熬着也不愿意让父母过来,和丈夫单方面的宣泄了情绪,抹抹眼泪继续想办法。
住在村子里面,加上九十月份正是采摘棉花的时候,根本没有闲人,连掏钱雇个阿姨照顾她都没办法,最后,还是田新梅的姐姐知道,隔天来一趟,炖炖汤洗洗衣服,再帮田新梅哄哄孩子。
人家姐姐还是有些愧疚,曲田田上次摔伤的事情,照顾妹妹也是忙里找闲,尽力来的,让曲鹤清还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感谢万分。
小宝宝最不好带的前三个月,就这么对付着过去了,很快又是春节,也不知道曲昱田是不是看着家里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开始搞事情了。
她不要去幼儿园了。
曲鹤清和田新梅一听到这话,太阳穴就突突的痛。
等等,曲昱田小朋友,你是十月份才开始正式上学,幼儿园是村子里办的,刚去两天遇上农忙,开始放假,等到十一月底才继续上学,没呆两天,又遇到老师去生孩子,继续休息。
断断续续,总共去了不到十天,你为什么不想去了?
“我不去,嫌弃他们。”曲昱田说完之后,偷瞄了一下父母黑下来的脸,连忙补充,“他们也嫌弃我。”
说是幼儿园,这里更像是一个村子里,掏点钱带孩子,顺便识识字的地方。
可以说,除了曲昱田,这里呆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从小玩到大,关系很好的,再加上,田新梅看不得女儿灰扑扑,外带曲鹤清的强迫症,曲昱田站在孩子堆里,简直干净的发光,甚至有点瞎讲究。
于是,玩不到一起去,孤零零的曲昱田嫌弃别的孩子傻,她早就会的东西,这些人半天都学不会,而其他孩子嫌弃曲昱田娇气,玩沙包嫌砸的手疼,踢毽子又嫌弃土大,更别说幼儿园大扫除,曲昱田是从不参加,对,她嫌扫帚上面有小刺,扎手。
每个孩子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放在一起比较,最为直观。
听曲昱田的描述,曲鹤清和田新梅也不能说谁对谁错,村子里的幼儿园的确教的简单,田田在家早就学过了,其他小孩子春天抻薄膜,夏天拔草,秋天帮着家里装麦子收棉花,农活干的多也皮实,玩闹的时候在地上打个滚也没有什么的,更别说感冒咳嗽的时候,还会带块手帕或纸巾在身上了。
可想而知,像曲昱田这种连爬个树,田新梅都忍不住那块布把树干擦干净的小姑娘,根本和对方玩不到一起去,彼此嫌弃,见了面之后都和鼻孔喷气的牛一样,恨不得打一场。
想到这里,曲家夫妻两个忍不住想,按理说,这种不合群的小孩会被孤立,哭着告老师也好,回来找父母也好,怎么放田田这里,就是一个人和一群人怼?
咳咳,拉回思路的夫妻两个试图和曲昱田讲讲道理,去幼儿园要学会交朋友,不能看谁都不顺眼。
结果,小姑娘特别嘚瑟,“我不要去,你们要是逼我去,我就闹!”
曲昱田跟露出尖牙的小恶魔一样,开始和爸爸妈妈谈条件,要么不去幼儿园,要么送一个其他小朋友不会把鼻涕乱抹的幼儿园。
沉默片刻之后,田新梅有点好奇,要是他们不答应,曲田田还能有什么威胁他们的法子?
结果,小姑娘坐到一边,开始悠闲的晃着小腿。
“那我就去弄哭那些小女生,揪辫子掀裙子,捏虫子塞到她们的衣服里!”
曲鹤清&田新梅:“……”
等等,你这是和谁学的!
“和那些男生啊,他们就是这么做的,然后被领走就能休息几天,不用去幼儿园的,每次都是的。”
好好好,换幼儿园,曲鹤清和田新梅妥协,他们去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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