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如今,严正都并不知道严谷已经被黑狗的人给抓了去。正如现场给他留下的错觉,他只是以为严谷拿了巨额财富之后早就已经逃之夭夭。那日与曾文一行别过之后,他和杜鹃又返回到了老屋之中。此刻他倒不再惧怕黑狗的人会追寻到此处来。再者说了,现在他们也已经无法找到这样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免费去处了。
来过几次之后,老屋倒也不再似之前那般阴森,只是阴暗的环境依旧让他们不适应,手电筒早就已经没有电量了。
当严正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杜鹃忽然又跑了进来。严正便说道:“没什么好怕的了,回去吧,都来过几回了,有什么可怕的?”可是杜鹃不理会,也不挪步,就堵在门边上。严正便有些生气了,道:“你这样我们两个人怎么睡?再者说了,我们两个一屋你是女孩子不怕吃亏啊?”杜鹃听完忽然笑出了声,说道:“严谷我会怕,你嘛,我才不怕会吃亏呢。”严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嘟囔着“是我看着像好欺负的是吗”,然后就朝隔壁房间走去。
“你干嘛去?”杜鹃在后头喊道。
严正没理会他,只是不多久就抱了一床被子回来,铺在了地上,说道:“行,你不是非要在一个屋儿吗?我就睡地板了,你别再有别的动静了。”
杜鹃低着头,焦急不安地摆弄着手指,又说道:“那这样我不是很不好意思吗?”
“好了好了,不用不好意思,”严正用被子把头蒙住,继续道,“你也赶紧睡吧,别啰啰嗦嗦的了。”
一天奔波下来,严正确实已经深感疲惫,如今他只想赶紧睡着,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杜鹃见状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一脸的窃喜。
而此时严谷正被豹哥绑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内,遭受着痛打。自从上次无影偷一口咬定他就是这起盗窃案的始作俑者之后,他就百口莫辩。他试图解释清楚,却只换来更加惨烈的毒打。
“大哥,大哥你想想,如果真是我主使的,那我已经偷了钱,上次干嘛还和另外两个人又去酒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跟您说,真的只是凑巧啊,真的不是我干的这事儿!”
但是他的讨饶并没有什么用,豹哥只是转过身去,用手轻轻挥了一下,随即便有人过来将他用铁链捆住,紧接着便将铁链的另一条穿过房梁,将严谷拉到了半空中。这时候豹哥便发话了:“我没有太多耐心,你最好趁狗爷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否则狗爷发起狠来,你会追悔莫及。”
他口中的狗爷便是黑狗,这是一个轻易不出面的狠角色。这一回他丢的钱不仅仅只是酒吧里的一百多万,还有他住的豪宅里同样失窃了一批黄金。严谷自然是难以撇清关系。
“杜鹃清楚狗爷藏钱的地方,你们三个出现在酒吧本就可疑,先有袭击我们在前,又有让我们撞见你和失窃的钱,你还是乖乖交代清楚,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他们我真的不知道啊?”
严谷确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的,若是知道他自然和盘托出,也免于受这些皮肉之苦。而豹哥似乎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只对一旁的手下说道:“动手。”严谷心里一惊:这是要干嘛?直到他们拉出一口大缸,放到他的正下方,缸里是一锅沸油,随着柴火的燃烧越发是沸腾得厉害,单是看着都令人毛骨悚然。这会儿的严谷才知道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了。
铁链正在慢慢地松开,他离缸口越来越近,冲出来的热气早就呛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一些溅起的油花更是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天哪,这太……这太恐怖了!”他惊声高喊着,想起了被抛进油锅之中的画面身体就更加剧烈地打颤,于是便讨饶道,“我,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豹哥示意将他往上拉一点,然后盯着严谷,等他开口。
“他们……他们应该是去了常隆市,我们分开的时候他们走的方向是最有可能去常隆的!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所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回答豹哥并不买账,又挥了挥手。这下子严谷喊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大……大哥,我真的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您可以去找找,不行再把我扔下去啊!”
豹哥愣了一下,回过头去问道:“真的是真话吗?”严谷满头大汗,从头到脚一直颤抖不停,恐惧可见一斑。于是豹哥便说道:“我就先留着你的小命。”随后让手下将他放下,绑缚于椅子上。
但是严谷是绝不会想到一切都还蒙在鼓里的严正和杜鹃阴差阳错地回到了老屋,恰恰避开了他们的搜寻。他只希望赶紧找到他们,至少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又奇怪为什么不再见到无影偷了。豹哥却只是冷笑一声离去,倒是旁边的手下回答道:“钱找回来了,他已经没什么用,又问不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来,当然处理掉了。”
这么一番话自然让严谷心生恐惧。他知道他们现在留着自己是因为认定自己与那批失窃的黄金有直接关联,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无辜的。他想着自己现在要赶在他们从常隆回来之前逃离这个地方,否则肯定凶多吉少。屋子里看押他的人只有两个,但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而他自己又被绑缚着无法动弹,根本无力脱身。一想到这,他就无比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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