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岗走后,陈默又是无事可做了,老是这么悠闲可不好,他还怀有造福一方的打算呢。
知县办公的这间房间,有个书架,上面堆放满了各种书籍。之前陈默很少有这么长时间在此,现在终于有时间能够仔细查看一番了。
上面的书籍那是五花八门,这种各样骚客文人的著作,当然还是有几本像样的史书的,当真是无聊至极。看来前任县令真是个纯粹的读书人,之前就听刘明升说过,前任知县书呆子过重了,做事情总是先考虑名声,所以被地方这群大户们折腾得十分不爽,因此也没按照惯例等接任的知县到来,就收拾行装,直接去新上任的地方了。由此可见他对此地那群人的厌恶。
其实,陈默也是很不明白,自己一到任,连三把火都没烧呢,得化县这群人怎么就要与自己对着干呢?这也真是奇了怪了。但既然他们决定这么做了,陈默便决定与他们好好斗一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刘明升这几天都在忙着安置家中的来人,直到此时,才抽出时间来行使自己幕僚的责任。他见陈默静静地坐在公案前看书的陈默,不禁赞叹道:“陈大人真是好学之人啊,令人敬佩。”
陈默笑道:“刘老先生过奖了,快坐,家里的事情可都安置妥当了?”
“都安置好了。”
于是,陈默便将这几天来他所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主要是六房的那些杂事。至于在得化县东北山坳中发现的那个寨子,陈默并没有告诉他。
刘明升清了下嗓子,说道:“陈大人这是要与那群人撕破脸皮啊。要是大人下了决心,老朽定当全力支持。”
陈默颔首说道:“老先生说的也太难听了。什么叫撕破脸皮呀?这只是要将属于公家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刘明升笑道:“陈大人说的是,可老朽不明白的是,补征上来的税银,除了应付今年的税赋外,剩下的……不知用作什么用处啊?”
“办私塾!”对于刘明升的意思,陈默很是明白。他是担心陈默让那群大户补交税银是为了一饱私欲。陈默解释道:“我准备在偏僻的里、村等人多的地方都办私塾。城北也得需要几所。不能让穷人因为贫困而无法读书。”
刘明升看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不禁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加高看了一眼,“老朽不是很明白,还请大人多解释下。这让穷苦人家读书识字,恐怕中间也出不了一个两个读书人吧?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了。”陈默负手而立,“我希望有一天,这天下所有人都能够读书识字。这有这样,穷人才不会永远被富人欺压。”
“可是这得有多难啊,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这种景象呢。”刘明升叹了口气,不禁是有些悲观。
陈默笑道:“天之历数在尔躬!让我们先从得化县开始做起吧。”
刘明升听了也是暗暗感叹: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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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清点了不少人马,带着杉儿奔向得化县,同行的还有那个江赣来的主事,大约得有四十人左右,浩浩荡荡地奔向得化县而去。
饶州主事韩铭在马背上不知所以,他见郑钧悠闲泰然,说道:“本以为郑大人是同下官一样的书生,没想到大人骑马竟然骑得这么好,真是令人佩服啊。”
郑钧笑道:“韩大人过奖了,本官当年在黔南的时候,何止是骑马,就是那骡子、黄牛都经常骑,所以早就练出来了。”
韩铭感概道:“早就听说郑大人独在黔南担任县令十年之久,被当地百姓以青天称之,现在看来也是有愿意的啊。”
杉儿在一旁,听了这话,好奇地问道:“爹,你怎么在那种穷地方呆了这么久呀?不是三年一小考,六年一大考吗?你做的那么好,应该早就提拔了才对呀。”
闻言,郑钧和韩铭都哈哈大笑起来。郑钧说道:“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为父只是在那里呆了十年而已,有的人一辈子都呆在那里了。”
杉儿嘟着小嘴,“这有什么可笑的嘛!”
四十多人的队伍大部分都是步行,因此走得并不快,甚至说有可能在天黑前是难以赶到得化县的。经过了大半天的跋涉,一行人也是才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而已。
郑钧见实在是在天黑前难以赶到,便对杉儿说:“你骑马先走吧,我们在后面随着大部队走。到了得化县,让你表哥做好准备。多准备点吃的喝的,照目前的行程,恐怕得是明早了。”
“好的。”杉儿一挥马鞭,便率先赶向了得化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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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见县丞朱大人和主簿赵大人啊?”刘明升问道。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陈默前往温陵之后,这县丞朱民便没有露面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这个主簿赵信嘛,虽然是见了一面,但好像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因此对陈默也不再热络,反倒是故意疏远了陈默。这办公日也不来县衙办公,简直是**裸地怠政啊。
陈默将刘明升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刘明升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他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陈大人可是真狠啊,这么一搞,县丞直接就是称病不来了,主簿则是变得消极怠政。不过陈大人也不需要担心,这两个人平时就合不来,私底下没少斗,这会儿估计还互相提防着对方呢。”
陈默笑道:“这朱县丞与赵主簿是有什么过节吗?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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