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基本也猜出了这封家信的内容,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返京?”
陈默说道:“差不多十一月中旬动身吧,家里让我最好在十二月初就抵京。”
“十一月中旬?”郑钧想了想,说道:“番禺的叶家可能会在十一月,从海上到达温岭,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遇见。”
“番禺叶家?”陈默颇感以为,“他们不是号称世世代代永不到京城的吗?怎么今年突然要去长安了?”
郑钧感叹道:“世事难料啊。”
突然间,陈默仿佛明白了家里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在十二月初便抵京了。这是在为某件大事做准备啊。
虽然已经决定好了返程的时间,但距离那时候还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而在十一月份还有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收秋赋的事情。陈默突然间感觉时不我与了。
温岭城还有十分繁重的任务等待郑钧去处理,更为重要的是,他要回去向巡抚汇报近来的情况,就看省里面能否凑集一支部队,荡平得化县的这群人。
待郑钧等人走后,陈默也没有闲着,立即找来宁江杰,讯问起交给他的任务。
宁江杰是个读书人,此时问话,依然翩翩然有君子之风。他将这两三天来的工作具体的叙述了一遍。由于其口才极佳,竟然直接讲到了中午时分,仍然丝毫不见结束的意思。
陈默只好喊停他,问道:“你的意思是都已经汇总完毕了?”
宁江杰微微行礼,自信地说道:“正是!”
说了一两个时辰的话,其实只需要这么两个字就行了。陈默喟叹一声,便让他先先去,仔细查看汇总的文书。
等看完后,陈默便差人叫来县衙里的捕快们,命令他们去将各个里长叫来。同时,他又将全部的六房的吏员召集起来,准备分配任务。
陈默冲着宁江杰招手,命令他将汇总的情况简单的说一下。大家听到宁江杰总结出来的数字时,一个个都发出了惊呼声,逃避的税款竟然是得化县十年所要上缴的税赋。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要将收缴这部分税款的职务交给大家。一儿,每个人手中都会拿到各地多要补缴的名单和税额。三个人为一组,去一个里。”陈默说道。
下面开始有人询问:“陈大人,恐怕这群人不会这么轻易将税款补齐吧?毕竟数目巨大,他们一时半会恐怕也拿不出来啊。”
“说的好。”对于这个问题,陈默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主意,“这些事情,大家就先不要管了。你们只管传达到就行了。有给的,就收上来;不给的,就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本官会亲自会会他们的。”
等吩咐完这件事情,陈默又将六房长吏留了下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按照三人一组的原则,将各里的任务都分给他们吧。”
六人大部分都是陈默新招来的,对于地方上的各个地主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因此采取的方案就是随机选择。最后,大家经过激烈的争论,终于敲定了名单。
陈默只是稍微扫了一眼,便同意了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用不着事必亲躬,交由手下人做就可以了。
傍晚时分,刘明升正好到县衙,陈默便将之前分配的任务给他说了一下,请他参谋参谋。
刘明升笑道:“如果他们全都不补缴税款,陈大人准备怎么处理呢?”
陈默说道:“这些土地都是公田,所有权当然归县衙所有。今年可以给他们种,明年当然可以收回交给其他穷人种。”
刘明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是他们都表示愿意上缴,但请求多给些时间,大人该如何处置呢?”
“先有多少要多少。剩下的吗?”陈默嘿嘿笑道:“不会不要,但也不会多给他们时间的。”
“陈大人的意思是?”
陈默道:“刘老先生不知道看过那份名单没有?上面的每个人,不止是在咱们得化县,甚至是在温岭城都是有商会的。如果他们交不出税款,我就要拿他们商会的干股,让他们每年都要给县衙银子,细水长流。这可比一次性收齐划算多了。”
刘明升听了,也没有再问,只是提醒道:“那群人可都是些人精,应对方案可能超出大人的想象。大人可千万不要轻敌啊!”
等刘明升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各个里的里长。此时,天色渐渐变黑,陈默便简要的说了一下要他们配合六房吏员们的工作,不得阻挠。里长们纷纷表示定当全力以赴。
消息传播的超乎陈默的想象。当他陪着松儿在房中玩乐时,在始裕酒楼的包房中,此时坐完了衣着华丽的人。
细细看来,竟然还有相当一部分,正是陈默傍晚刚刚接见过的那群里长们。
场面一开始有些压抑,大家都在静静地听一个人在讲着什么。
等那人说完后,人群才顿时沸腾起来。
大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真是岂有此理!那些田地本来就是公田,凭什么要交税?”
“就是,这是前几任知县定下来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没错啊!”
“咱们县令太年轻了,不懂事啊。”
“等明年写荐书的时候,我肯定不署名。”
“顶你,老曹。我也不会写的。”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位里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恭敬地问孙子攀道:“孙员外,您的意思呢?”
孙子攀是得化县最大的地主,名下几乎所有的土地基本都属于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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