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增光难得有个休息天,没穿蓝色工作服,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头发灰白但梳得整齐,背着手,到了不远旁的桌子上。
姚清远和田文海的种子大部分都是从董增光那里拿的,有些种菜管理的技术也是从董增光那里学的,两人对董增光很感激,也很佩服。他们虽然把种菜当成事业,比起普通人来说,算是热爱,但跟董增光没法比,在这点上,两人服董增光,真心服。
“董老,这么巧!”姚清远和田文海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过去和董增光打招呼,“董老,今天怎么有空?一个人?过去我们那桌坐坐,咱说说话。”
董增光闻到姚清远和田文海身上的酒气,看两个人走路不走直线,怀疑发生了什么事,问:“你俩为啥在一起。”
别人不知道,董增光知道,田文海和姚清远是老对头,争客户,争优质种子,争销售渠道,什么都争,很少见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还能喝醉。
“咱慢慢说。”姚清远和田文海借着酒劲,把董增光架着到了自己的桌子,“董老,咱说会话,聊聊天。”
聊天的话题当然是王小峰。
说起王小峰,董增光也有话说。
“我摸不透他这个人,我就见过一次,可就那一次,我就觉着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说不出来,为啥不简单,不只是因为他的种子,还有别的东西。很难说。上次我培育他给我的种子,成功了,我申请的专利,给他分红一百多万,我给公司赚了不少钱,可是孙克回来说,王小峰好像不满足。”
董增光说的有些激动,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种子的研发培植上,极少说话的时候红脸,这次不一样,他脸红,额头青筋暴露。
“你们猜,他跟孙克怎么说,他想挖我走,挖孙克走。”董增光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拍了两下桌子,“他敢跟孙克说这话,他胆子太大了,敢跟孙克说这话。”
董增光有点迂腐,他认为自己在种子公司有太长时间,他要有自己的原则,要对种子公司忠诚,之前不是没人挖他走,省城大公司给他优越的条件,他都没走,凭什么王小峰要来挖自己?
“你们说,他王小峰凭什么挖我?”
董增光对这件事愤愤不平,他赞许王小峰的种子,也觉着王小峰有本事,但不赞同王小峰随便挖人,做生意在这个世界上,讲究利益不错,人活着讲究利益也不错,但是除了利益,除了钱,人还得有价值准则,要是每个人只看到钱,那还有什么意义?
田文海听董增光说这话,替董增光愤愤不平,拍着桌子,道:“他以为自己是谁,挖您走?也不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姚清远不像田文海,他有自己的想法,与其随便的给王小峰戴上不自量力的帽子,不如看到王小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惧无畏,他和王小峰接触不多,但深知王小峰不是自以为是的人,王小峰敢动董增光的念头,说明王小峰有大的志向和目标。
“他给你开什么条件?”姚清远问。
董增光很愤怒的拍着桌子,好像他被王小峰羞辱了一样,叫嚣着,“他给我开再好的条件,我也不去。真不把我董增光当个人。”
凡是做科研的呆子都是有脾气的,把声誉看的比命都重要。
“你们说说,我要是真去他那儿了,你说说,龙城的人怎么看我,我们行当里的人怎么看我?他们不得骂我,说我没骨气,说我掉进钱眼里,他们不得觉着我完了,我这不是晚节不保。我告诉你们,王小峰是在毁我。”
田文海点着头,取出根牙签剔着牙,对董增光的话表示很赞同,刚才和姚清远的计划有点动摇。他扭头对姚清远道:“我觉着董老的道理很对,也能够按在咱身上。你想想,咱在龙城种菜这个行当,谁不知道咱哥俩的本事,现在咱给他去提鞋,咱屈不屈得慌?!”
姚清远了解田文海特爱面子,有董增光在,他不好再跟田文海说什么,就听董增光在那里说。
董增光发泄了一通情绪,吃了菜,抹抹嘴,走了。
姚清远和田文海都跟董增光吃过饭,知道他的脾气,吃饭就是填饱肚子,没什么讲究,吃饱就走才是董增光的本性。
剩下姚清远和田文海,姚清远得再把田文海给拉回来,让田文海跟自己一起去“投靠”王小峰。
“我觉着董老说的更有道理,人活一张脸,让我去讨好王小峰,我跟你说,我真拉不下这张脸。这事儿,我还得再想想。”田文海打个酒嗝,“我劝你也再想想,咱自己干,好歹咱是老板,跟着王小峰干,就是打工的,我凭什么给他打工?”
意见不同,就先不说,姚清远不再多说,临分别,说句:“文海,不管你咋想,我反正是觉着王小峰有大出息,我反正是要跟着他干,至于你走哪条路,你自己琢磨着,我还想跟你多说一句,王小峰要挖董老,别看董老现在感觉受了侮辱,发誓要为公司终老,可有一天,他的公司改姓王了呢?”
……
王小峰回家第三天,依旧很忙,忙的没白没黑的。
“干嘛不给我打电话?”回家三天,忙的竟然没主动给刘小玉打电话,好像完全忘了要和刘小玉联合创业这档子事,刘小玉在电话里教训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王小峰赶紧赔不是,小心的问:“你那边的工作都交代清楚了?”
“能有啥好交代的?”刘小玉道,“我左等右等你来接我,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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