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出来!」
「是。」白燕风把储物袋等物交予白君羡,解释道,「属下没想过要私藏从这道士身上得来之物,只不过先前疑心他是想来盗山的人,所以顺手搜取,还请吾王明鉴!」
「你不必解释,本座早已知晓。」白君羡淡然道,「他这法身是本座所制,本座早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缕神念。」
天狐符比神念要欠缺许多,比如天狐符会随着*爱而变淡,甚至消失,只能警示有邪念之人在接近,但却不能回溯事情发生的经过。他当年若是寄托神念在玄真身上,便能及时阻止玄真自尽。然而寄托神念是渡劫期的绝顶高手才能施展。
刚才发生的一幕,白君羡自是看在了眼中。玄真自然是明白,心神更是混乱。
他早该想到,白君羡如此看重这具化身,又怎会毫无准备,轻易离开?
「他刚才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白君羡温言道。
白燕风一怔,看向了他。
「滚!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白燕风待要再劝谏,却被白征月拉住,摇了摇头。
浑然不注意两人怎么离去,白君羡注视着仍然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痕的玄真,目中神色惊疑不定,一步步接近了他,慢慢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他脸上一道极细的血痕,双目已然通红。
「原来……真的是你。」
他猛地格开了白君羡的手:「不是我!」
声音却如撕裂了一般。
白君羡怔住。
方才他用神念感应到的一幕中,看到白燕风对这个弟子很是凶恶,但这个小道士脸上的表情不是恐惧,却像是十分恶心,不想被白燕风碰到。
白燕风俊美多情,即便伤了人,旁人恨他入骨,却也不会厌恶嫌弃,那神情就像是白燕风要强迫他做出什么 y- in 靡之事。
他当时还在千里之外,即刻赶回,恍惚间似乎感觉这一幕十分熟悉,未必是自己亲眼见过,但下意识地想过是一定的。
阿真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年他夺了玄真的元阳,心急火燎地赶着闭关,而后毫无反抗之力的玄真遇到他的族人,怕是也曾受过欺凌……
但终究是他自己做错在先,又没有重新在他身上加重变淡了的天狐符,就这么责罚族人,有些不太公平。但族人没有看护好玄真,终究是他一块心病。所以他这些年一直不回青丘,连族中多次遭逢仇敌来寻,也从未回去一次。
可是深究起来,白狐对阿真的欺凌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白君羡彼时心思混乱,直把眼前的人又当成了玄真,自是不愿旁人看到自己发了癔症,所以将两人驱逐离开,但强忍多时的疑问,一出口时却是无比地肯定。
他都要为自己的语气感到汗颜了,可是这个小徒弟的反应却如此严丝合缝!
他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猜想,却见身下的男人面色惨白,像是知道自己失言,闭紧嘴巴不肯再说话,只是身体仍然轻微地颤抖着。
或许他只是被白燕风吓到了,所以j-i,ng神状态不稳,说错话也是有可能的。
白君羡猜测着,并不想给自己过于美好的希望,可是心底却禁不住地冒出喜悦,在那一刻,他几乎失态得快要落泪。
即便他不是玄真,只因他给了自己这片刻的重逢欢喜,白君羡就愿意对他好些。
「阿真,我们回去了。」他柔声说着,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走进了梅雁山的地界。
……
白君羡直接将人带进了洞府。
小道士身上的细小伤口好治,但神魂与r_ou_体不太贴合,一被法器所伤,便有出窍的可能,好在白燕风没敢下毒手,看到他身上隐约现出密集花影便收了法器。
白狐护短几乎是本能,青丘所有的白狐总共只有一百多只,他又是狐王,其余诸人都是他的侄孙辈,向来便十分爱护。
狐王收一个人类做弟子,即便这个人类有了妖身,但毕竟不是同类。
一个是弟子,一个是侄孙,打起架来他也不能偏于任何一方,白征月先伤在徒弟手上,只能怪其学艺不j-i,ng,但徒弟如果伤在白燕风之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白燕风高了小道士一个大境界,未免以大欺小,所以他即使赶回了梅雁山,却在路上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可是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即便真的是他,又怎么会有前世的记忆?
种种的疑点忽然在此时纷至遝来,他抱着这具身躯,竟然感觉到手指都在颤抖。
玄龙幻镜的怪异之处,多半是萧祈玉做了手脚。那小子未入烟浮宫前十分老实,白君羡对他很是信任,可是在烟浮宫这么多年,还能让他保持赤子之心?
他把寂桐放在床上,寂桐似乎想平复自身的战栗,却是办不到,只是咬紧了牙关,闭紧双目,腿也似乎在痉挛。
白君羡皱起了眉头。
他是早知道寂桐似乎有一种所谓的皮毛恐惧症,可是白征月和白燕风早就炼化了尾巴,和人类没有区别,徒弟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他们身分的,被亲近时几乎像在打摆子地抽搐。
明明在此之前,寂桐没有见过他们。
许多疑点相继冒出,白君羡神情不断变幻,轻捉住了他的手腕,将法力送过去了一些,治愈他身上的细碎伤痕。
全身浮动着一层淡黄光晕,渐渐消散时,平躺的男子已恢复了原状,就连衣裳都焕然一新,只是双眸紧闭,似乎因为神魂不稳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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