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曾经最不想你来这里。请大家看最全!”
“为什么?”
夏瑾歪着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会变得很低微很低微,你看,光是住的地方能感觉出来吧,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有多么的不般配。”
“只要我们相爱,没有什么不般配。”陆桓认真道,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夏瑾还烦恼过这个问题。
夏瑾却是摇了摇头:“不平等的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看,到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了。”
夏瑾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有些虚无,似乎是透过陆桓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陆桓却固执地捧着夏瑾的面颊,直直地望入夏瑾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夏瑾,你还有我。”
夏瑾这样定定地望着他,许久才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可是那个笑容里却满是苦涩:“可我不要你了。”
从来没有这么一句话仿佛尖刀一般扎入心尖,痛的陆桓几欲无法呼吸。
“是我来迟了,对不起,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在你身边。可是夏瑾,你不能一句话也不问我这样宣布了我的死刑。”
夏瑾依旧这样静静地望着陆桓,仿佛听不懂他的这句话一般,只是这样的沉默着。
许久,许久,陆桓终于听到夏瑾开口说了一句:“陆桓,我喜欢过你,我努力过了,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都到达不了你的心里,所以我累了,我倦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没关系,我知道的,所以剩下的交给我来。”
这一次换我追你,换我努力地去到达你心里的位置。
夏瑾没有说话,她有些累了,她挣了挣自己的手还是没能挣开,也不勉强干脆这样靠着床头闭了眼睛。
而也是此时,夏瑾手的手链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松掉了锁扣,夏瑾手腕纵横交错的伤疤瞬间映入了陆桓的眼帘。
一想到夏瑾曾绝望到想要死去,陆桓眼里蓦地泛起了一丝水光,却生生忍住,只是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个疤痕,明明知道这里已经愈合,可他却还是不敢大力的触碰。
“还疼吗?”
夏瑾没有说话,可是陆桓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为什么不去掉这个伤疤?”
“因为这是惩罚。”夏瑾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语气很淡很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惩罚自己五年前害死了自己的妈妈,她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一辈子,因为她害怕,害怕时间会带走自己对妈妈的记忆,所以她要以此提醒自己。
陆桓如何不懂她的心思,当即喉咙便是一哽,又是轻轻地磨砂了一下这个伤疤,许久才开口道:“也是对我的惩罚吗?”
惩罚五年前那个愚蠢的自己。
夏瑾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她只是这样静静地靠在床头,苍白的面色还带着一丝疲倦,她不知道这种状态算是什么,可是这一刻她也不想去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想这样静静地呆着,什么都不去想,不去争辩。
说起来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她和陆桓之间好像从没能这样好好地安静地呆一会。
这曾经是她的奢望有他相伴,岁月静好。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一切都放下,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想起。
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吧,梦醒了都该回归原处,不该再纠缠下去。
如此想着,夏瑾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陆桓这样在她床头坐了一夜,也照顾了她一夜。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子里的时候,陆桓再次探了探夏瑾的额头,烧已经退下,面色也终于红润了些许,这才轻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于是他帮着夏瑾掖了掖被角以后,这才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
等着夏瑾醒来的时候快要九点,看着熟悉的房间,夏瑾一瞬间忽然愣住了。
“这里”
她只依稀记得昨天在和谢辞打着电话,然后好像有人找自己的麻烦,接着陆桓来了?
而在此时,夏瑾忽然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细碎的声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走下床来打开了房间门,然后一眼望见了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那人连忙回过了头来,见到夏瑾的时候面还扬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却在看清夏瑾的样子时立马皱了眉:“去把鞋穿。”
夏瑾闻言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脚,不过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现在最先询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陆桓干脆将手的勺子放下,向着夏瑾走了过来,夏瑾吓了一大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严守以待的样子:“干,干嘛?”
陆桓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要去抱夏瑾,吓得夏瑾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一双手还不断地乱挥着:“你别过来啊!”
陆桓也懒得和她多说,直接一只手将夏瑾扛了起来,然后大步走进了她的房间,将她往床一扔,然后把薄被裹了裹,最后半跪在夏瑾面前亲手帮她穿好了拖鞋。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这是重点吗?”
陆桓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夏瑾这个喜欢歪曲重点的毛病分毫没改?
不过也幸好她没改,至少这样她还有一点是当年那个她。
夏瑾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态度有些微妙,当即便闭了嘴。
“收拾好了来吃饭。”
“我不饿。”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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