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光当天晚上回去,连夜做了个旅行规划出来,从乘车路线到吃住方式,一应俱全。
南桪凑过去看,叹为观止,捏着规划表,掐媚表示要是自己中考作文能有这份规划条理清晰就好了。
顾沉光正收拾纸笔,闻言斜她一眼:“这点出息。”
南桪专心致志拍马屁,被他斜了一眼还挺高兴——她最喜欢顾沉光偶尔淡淡扫过来的一眼,那份风韵气质,绝世无双。
只得顾沉光。
两个人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下午才坐高铁直往南走,从四川到重庆,从重庆到贵州,从贵州再到云南,悠哉悠哉转了近一个月,终于在小年赶回四川过春节。
其实就他俩的现状而言,在哪里过都一样。不过顾沉光一句话,封了南桪留在云南过节的心思。
他说:“我不想在酒店里过年。”
南桪:“哦==。”于是屁颠屁颠跟着他回四川。
却想不到,还会有人记得来探望。
二十八下午,南桪和顾沉光买了面粉和肉菜,去网上找了饺子馅料的调配方法,磨刀霍霍,开始人生第一次包饺子的尝试。
几个下来,惊喜发现竟然天赋异禀,像模像样。
没等高兴,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顾沉光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去开门:“可能是我朋友。”
哦......南桪想起来,这房子就是他朋友借的,肯定知道他们在这。
他朋友自用不到她去招待,南桪安安心心坐在椅子上,继续钻研包饺子。
等了会儿,门口却半点声音没有。
南桪奇怪,放下手里新包好的一个,起身去看。目光将将触及门口黑色的身影,整个人就是一愣。
是路盛铭。
是她的父亲,在新年到来的前夕,还记得千里迢迢来看她一眼。
路盛铭手里提着不少衣服吃食,外面下着小雨,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外面已经湿了一层,头发也被打湿,一缕一缕堆在头顶,整个人泛着狼狈的寒意,身姿却依然挺直。
此刻站在门口,与顾沉光对视,两两沉默。
南桪走过来,脚步清晰。
顾沉光先缓了神色,从容不迫地微笑,你怎么来了?”
路盛铭看一眼从他身后冒出来的南桪,脸色并不是很好,却还是回答:“我来看看南桪......要过年了。”
顾沉光闻言一笑,侧身把门口让出来:“那快进来,外面冷。”
路盛铭没动,看向南桪。
南桪默了默,点头:“进来吧。”语毕走近几步,去接他手里的大包小卷。
路盛铭一滞,下意识侧了身子,躲过南桪的手。对上南桪看过来的目光,眼睛里缓缓注入了温柔的笑意,低声解释:“凉,你别碰,我拿进去。”
南桪一怔,低头看了眼他冻的通红的手指,点点头,收回了手。
下意识侧头去看顾沉光,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见她看过来,笑意清浅,微微点头。
她抿了唇,跟着路盛铭走进去,关上门。
路盛铭走进门就看见不远处桌子上还摆着的面粉馅料,搭上几个半成型的饺子,倒有几分家的味道。
神色未变,几步走过去,把左手提着的吃食菜果放上去,这才提着其余的东西回了客厅。
南桪这期间,一直沉默跟他在身后。
顾沉光却早已到客厅妥善坐好。
路盛铭走过去的时候,抬眼便看见,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穿着米色的毛衣,散散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窗外投进来金色的阳光,打在他黑色柔软的发丝上,泛泛温暖,不似俗世气息。
冷静清澄,从容不迫,低眉浅笑,永远强大的姿态。
甚至,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强大不知多少。
路盛铭略一垂眼,敛了神色,这才重新抬头,走过去,拣了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南桪跟在后面,未经思考,习惯性的坐到顾沉光身边,不及一寸的距离。
颇有楚河的仗势。
路盛铭先开了口,是问南桪:“你过年真不回北京?”
顾沉光没说话,一只手从背后探过去,轻轻触了触南桪的肩膀。南桪领会了他的意思,这是把决定权交给自己。她没有多思考,摇头否定:“不回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路盛铭深呼口气,点头,又把目光转向顾沉光:“沉光呢?你也待在四川?”
顾沉光淡笑,回答:“是,左右我父母同意,我在北京又没有什么别的人好牵挂,留在这里陪她比较放心。”
言下之意,你还有妻儿去牵挂,不能放。可我没有,只全心对她。
你一个父亲,倒不如我这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叔叔。
说完,又轻笑着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去?”
路盛铭一顿:“晚上的飞机。”
南桪一愣,抬眼看过去。眼睛里面压抑极好的,是不能掩饰的失望:连一个晚上都不能留么?
“这样的话,那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顾沉光微笑,拍拍兀自上神的人:“南南,你出去买双筷子,不然我们餐具不够。”
这些天都是他们两个人住,自然没有买多余的餐具备着。
南桪不疑有他,乖乖点头,拿了钱出去买给她爸买筷子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顾沉光看着对面的人,缓缓淡了神色,沉默。
路盛铭一笑:“你把南桪打发走,是想和我说什么?”
顾沉光还是微笑着的,却懒得遮掩眉目间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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