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大半个月,南桪站在烈日下,脚踏泥土,看着教官哟嘿的脸蛋刷白的牙,生不如死。
上铺果果已经呈大字趴在床上,奄奄一息:“老子要退学......”
“......”南桪拍拍她,轻声道:“起来换了衣服再睡,都是泥。”
果果痛苦地把脸埋被子里,打滚耍赖:“我不要!我现在下去就爬不上来了!”
屁股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再往上一拱。
南桪:“......”
好吧随你。
她继续拍拍还在不停扭动的人,一掌下去,噗......全是灰,一层。
临寝一姑娘看过来:“果果你要再这么下去,咱寝得雾霾了吧?”
还在扭屁股的人,停下来:“......”
南桪笑眯眯接话:“对啊,估计要算损坏国家公物,咱住完人解放军叔叔都不能住了。”
“......”
都这么说了还不下来?
南桪和临寝姑娘对视一眼,茫然。
突然,南桪想到什么,不可思议地轻轻喊了声:“......果果?”
“......”
没回应。
......睡了。
真神。
————
顾沉光这边的进展到是很顺利。
当年的资金链问题主要出在美国部分,好在他在美国人脉尚广,派人找到了当初资金进账和转出的流动档案。
顾沉光初见这份档案时,微一挑眉,不得不说,表面功夫做的是真到位。
从账面上来看,不论是结余还是用处来源,都相当干净。借一家上市集团的幌子,用同族交易把所有钱打出去,得到回报,继而周转。
很正常,是所有公司常用的资金周转手段。
若不是顾沉光曾精修过许久的经济法和资金转换,怕是看不出,这里还有问题。
将固定资金加入流动资金的行列,一齐算作对外投资,回报却只有其中一部分。借由当今市场资金转换指标的缺陷来光明正大的进行洗钱交易,当真是好手段。
摸出手机,拨电话。接通,他先开口:“谢了。”
对面人是他在美国读书时专修经济法的师兄,闻言笑了:“看出毛病了?”
“恩。”
“行,就知道你聪明。不过你自己也得当心,能把账面做成这样的,绝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知道,放心。”
电话挂了,扔桌子上,刚准备专心致志看资料,就又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师兄还有事没说完,直接接起来,放在耳边:“还有事?”
那边却沉默,一片寂静。
顾沉光皱眉,想到什么,猛地拿起手机瞟一眼——果然,隐藏号码。
眼睛缓缓眯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神色镇定从容,把手机又放回耳边:“说话。”
那边继续沉默,几秒钟后,一道男音,阴测测传来:“顾沉光?”
他飞快拿出录音笔,放到手机听筒旁,不急不缓,回答:“是我。”
“呵,”又凶又狠的男音,完全不精明:“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
这种人说话似乎总喜欢说一半。
顾沉光往后倚,好整以暇,甚至带了轻微笑意:“否则怎样?”
那边人没有迟疑:“自身难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又狠又重。
顾沉光弯了弯嘴角:“哦。”
仿若在说,与我何干。
他这么云淡风轻地驳回,那人立马怒了:“妈的你把老子话不当回事是吧?!”
暴躁易怒,说话条理不清,威胁人的手段,极其低下。
顾沉光在心里飞速的描绘出对面人的基本性格,了然,不是什么大人物,顶多算炮灰,莫名其妙被拉来打电话。
他没了兴致,声音冷下来,眉目淡淡:“不管?不管任由你们这些人逍遥法外么?”
“呵,”那人被气笑了,挂电话前,丢出一句:“有骨气......好,好,你别后悔!”
下一秒,忙音响起。
顾沉光保存了录音,收好。再把刚刚的通话记录交给自己在通讯厅里的朋友,碰运气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其实都没用,他知道。
你想要摧毁一座城堡,杀掉城外最远处的守卫士兵,能有什么用呢?
冰山一角罢了。
......
再看天时,已经黑了。
黎晰走进来,屈指敲他的桌子:“一起出去吃饭?”
顾沉光想了想,摇头,眼睛不离手里的资料:“你最近不要和我一起。”
“啊?”黎晰懵了:“为啥?”
顾沉光提笔在资料上写下什么,盖上笔帽,合资料,看过去,说:“比较危险。”
他这么说,黎晰瞬间懂了,眉头狠狠皱起来:“那帮人真有行动了?要冲你动手?”
“恩,差不多。”
黎晰眉头更皱了。
顾沉光整理好桌子,轻描淡写:“所以说,最近别离我太近。”
“屁!”黎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丫每年律师遭暗杀的还那么多呢!小爷不还是学的法!顾沉光你丫这叫看不起人知道不?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么?!”
说完,更气了,再拍桌子!震天响。
.......
顾沉光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恩?”
“我找了人暗中保护,我怕你跟着去,人手不够,反倒拖后腿。”说完再斜他一眼,挑挑眉:“不过看你这么义气,走,一起吃,到时候人不够就拿你顶。”
“......”
好了,义气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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