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是座最具魅力的海滨城市,南接隔海相望,地理位置优越。作为一座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对于城市的品牌创建有其独特的思考和实践。音乐是表达人们思想感情、反映现实生活的一种艺术,通过熏陶及感染的途径,潜移默化地来影响人的心灵,更多地得到美的滋润。以音乐为载体,树立城市形象,不仅符合城市发展的潮流,同时又有鲜明的下江特色…2001年4月14日-15日将举办首届下江市南湾码头音乐节,主题为——永远年轻…2001年下江南湾码头音乐节活动基本概况:一,…”
星辰度假村。总经办位于走廊尽头最里面的角落,不仅位置不错,隔音效果也很是不错,关上门,外头那些鬼哭狼嚎一般的吼歌声一点也入不了耳朵。房间里环境安静优雅,墙上挂着那些国画,颇有文化气息。空气中仍飘着淡淡不知名的香味。王立彬拿着笔,刷刷刷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绷着脸,一刻也不曾停下过。
“主办:龙头区南湾镇人民政府,龙头区广播电视台;承办:龙头区南湾镇镇委宣传部,下江市翰林文化艺术中心;支持:同舟济证券投资服务,奥甲置业,王府餐饮投资,否极泰装潢设计,麒力酒业,东山凯撒生物科技,神鹰网络科技……1,演出区域:南湾镇渭滨里东湖广场,古桥街水曲绿地;2,美食区域;3,跳蚤市场…”
他拿着当年杨虹送的那支“派克75银格”,在纸上刷刷刷写,写得手发酸,终于停下,甩了甩手,自言自语叹道:“翰林那些没用的东西,还是事事都要我来操心,连这种东西也要我来写,他们写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儿,笨得伤心,要他们何用!一会儿还要去莫董房间陪他们喝酒,莫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非要嚷嚷着叫我去找是粉色的小姐,还‘越粉嫩越好’,他娘的,我是男人,我不能上,只能叫馨儿帮我筛选,现在客人一个比一个会玩,果然有钱人就是天王老子,男人跟男人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甲方权利义务:1、甲方作为本届音乐节的主办及冠名单位,负责完成音乐节之场地确认、音乐节官方文件的报批、公安和消防部门的报批,并承担由此产生的相关费用。2、甲方承担音乐节活动的媒体宣传、音乐节邀请函及入场券的推广。3、甲方有配合乙方现场调控人员的义务。…”
笔又在纸上刷刷刷写了一阵,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还没有喝酒,这些恼人的文件就足够让他的脑子发胀。“戒酒…我怎么戒酒,莫董太会灌酒了,不喝就是直接撕破脸皮,滚出去,这一星期我是没怎么喝酒了,可是只要我还在星辰度假村一天,就不可能真正戒酒…”他又疲惫地甩了甩酸痛的手,望向桌面那台电脑,叹了口气:“果然是老了,电脑也学不太会了,打字还不如手写来得快…”
忽然,“咚咚咚”,传来了人轻轻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他头也没抬。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跨了进来,默默走到办公桌面前,却没有说话,显得有些发愣。
打下一个落笔点,他这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望向那个默不作声的人。
“嗯?阿毅?”
何俊毅站在桌前不说话,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话快说。”他皱起眉头催促,没有放下手中的钢笔。
“彬哥。”何俊毅艰难地叫了声,似乎心事重重。
“有话快讲,有…”王立彬的“屁”字在嘴里纠结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何俊毅似乎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什么?”这回王立彬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遍他,“你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
何俊毅又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又对视了许久,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尴尬而莫名其妙的沉默。见他不做回答,王立彬的笔尖在纸上轻轻点了两下,斟酌着词语说:“我当然把你当兄弟,最好的兄弟。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这,你看到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摊开了桌上的一叠纸,“把这些该草拟的东西处理完了,我还得去趟莫董房间应付他们,也不知道他对那些小姐的‘颜色’还满不满意,应付完了我就得回家睡了,明天一早我还得去趟南湾开个会,另外还有几支台湾的乐队有点难谈拢…”
“真的吗。”何俊毅没有听完,后面的那些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真的。”王立彬点点头,神情中有些隐隐的不耐烦。“这就是你要说的所有话了吗?”
何俊毅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问道:“你真的从来没有一句话骗过我吗?”
手中的派克75笔尖微微晃动了一下,手指头就像是瞬间抽搐。不知为何,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场景是多年前的司酒库里,何俊毅爷爷面色发紫的样子。他闪躲开视线,不敢直视何俊毅的眼睛。
“果然是吗?这么多年我被蒙在鼓里,原来在你眼里一直把我当只猴子在耍。”何俊毅喃喃自语。
“果然什么?”王立彬突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骗过你,你发什么神经!”
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脸,何俊毅艰难地问出一句:“如果说,你们上过床的事情,明明都告诉我了呢?”
啪的一声,钢笔脱手掉在了桌面上,在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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