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温柔。
原箫寒沿着阮霰脖颈间清瘦好看的线条往下,让白玉般的色泽慢慢染红,辗转来到腰际,倏地一顿。阮霰的所有都一览无余,腰间几点嫣红印记闯入视野,让原箫寒愣住。
这样的停顿引来阮霰的困惑,“怎么了?”
原箫寒扶在阮霰腰上的手有些颤抖,他伸过去摩挲了几下,抬起头,问:“霰霰,这是胎记吗?”
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痕迹,与阮霰身上的不差分毫。
若是胎记的话……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不太可能。
是当年那个男孩活下来了?但怎么可能,那男孩死得彻底,他守了七天的灵,亲自下葬,绝无生还希望。
阮霰迟疑了一些才回答:“可以算是胎记。”
这话很奇怪,原箫寒蹙了下眉,“什么叫可以算是?”
“的确是生来就有的,并非旁人所为,但……”阮霰解释着,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他被原箫寒折腾得浑身酥软,眼底是水光,眼尾是潮红,偏生这人讲求“细嚼慢咽”,不肯轻易给他,这会儿竟然还研究起胎记。阮霰翻了个白眼,抬腿踹了原箫寒一下,问:“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找别人……”
这话激得原箫寒额角一跳,翻身将阮霰压倒床里,边胡乱啃咬,边恶狠狠问:“找别人?你想找谁?嗯?说话!你想找谁!”
“这里是金陵,多的是风月地……啊!”
所有的声音都乱了章法,被揉碎成迷乱的细响。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清瘦好看的手从床里伸出来,狠狠抓住床沿,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接着,被另一只手覆上,五指交扣拉回去。
……
待得月上中天,阮霰从沉睡中醒来。他是被结界外的狗叫声给吵醒的,那狗是阿七,定是有什么事才这样疯了似的嚎。
阮霰一醒,原箫寒跟着醒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把人捞进怀里。
“不许出去。”原箫寒的声音含着睡意,听上去又低又沙。
“应该是有要紧事。”阮霰道,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是彻底的哑。
“你竟然还有力气应付它?”原箫寒不满起来,“刚才是谁哭着求饶说没力气了不来了?霰霰,你撒谎。”
他说完把阮霰压回身下,身体力行阻止阮霰去找阿七。
阮霰又被折腾了一次,事后腰酸得不行,连起身都做不到,并且眼皮沉沉,唯一想做的事只有睡觉。但他仍是硬撑着睁开眼,把原箫寒的结界给弄了个口子——当然,在此之前,他对身边人施了个沉睡咒。
结界甫破,一个光团狂冲进来,大声嚎道:“主人啊,刚才情报楼接到消息,大事不好了啊!”
它一路火花带闪电,撞歪无数在夜风里招展的花枝,但破门而入前瞬,被一道元力拦住。尔后,门里传出阮霰沙哑的声音:“先别进来。”
第六十九章 血色夜色
阮霰靠坐在床边, 调息了小片刻,才披衣起身。他是个无相境的修行者, 这种程度的“伤痛”,一时半刻便能恢复, 现在身上已经不难受了,但有懒意从骨子里往外冒, 搞得他动作很缓慢。
拖着步伐朝门口走了几步, 阮霰突然顿住, 他发现自己从鸿蒙戒里提溜出的衣裳是原箫寒的。再一低头,他看见手上多了只戒指。
阮霰这才后知后觉记起,原箫寒之前说要给他聘礼, 他礼节性推拒之后, 那人便强硬地将自己的鸿蒙戒戴在了他手上。
不仅如此, 原箫寒还说:“这只是一部分, 剩下的都在山庄,等什么时候我们回去,就给你。”
阮霰将神识沉入鸿蒙戒, 扫了一圈里头的东西后,眉梢一挑,边拢衣袖边推门而出。
阿七在外面等得着急, 见到阮霰立刻原地跃起往前飞扑, 但两只前爪就要触碰到阮霰时, 它警觉地发现某些细节, 倏然回撤, 以一个后空翻旋转落地,然后前爪不忿猛拍:“你怎么穿着原庄主的衣服!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你把我们晾在议事厅就是因为他?你还是不是我主人了!你变了!”
“情报楼得到了什么消息?”阮霰瘫着一张脸,和阿七对望几许,歪了下身体倚上廊柱,低敛眸光,掩面打了个呵欠。
“哇呜!你果然变了!你从前不会有这些动作的!”阿七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阮霰斜乜阿七一眼,语气里透出点不耐烦:“快说,不说把你丢出去。”
“好吧,我说。”雪白巨犬耷拉着眉眼,在地上蹲坐端正。
“事情很简单又很复杂,应该是阮东林计划中的一环。”
“现在四圣家族其余三族,都知晓你体内有寒露天刀鞘,能够唤醒圣器了。除此之外,南陈北周两国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都得到了消息——你能够被转化为灵脉、增长一方灵气的消息。”
“除却南疆朱雀一族外,青龙、玄武两族,以及诸多门派,在今夜开了个会,他们打算联合起来,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抓捕你。”
阮霰掀起眼眸,良久过后,又垂下。
星辉跌落长廊,在被风勾起的衣摆上跳跃,阮霰上半身隐在暗处,头微微低着,脖颈的线条因此略显弯曲,苍白又冰冷。
难怪阮东林临死前会那么肯定地说,要拉他陪葬,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
“主人,你打算怎么办?”阿七担忧发问。
“要如何对付呢……”阮霰低声自问。
他忽然想起了那两条所谓的预言:拔出寒露天之人,会成为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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