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不服:“我轻功好,还擅使毒!”
这两人虽然躲到了一边,但谈话没逃过另外三人的耳朵。
谢天明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事,略有不解;阿七早些时候便晓得了原箫寒的身份,压根不感到吃惊;而原箫寒,似笑非笑望过去,道:“接下来,你们和我打。”
“什么?”钟灵、阿七、阮秋荷齐齐将目光投向原箫寒,倒是谢天明,面上浮现了然神色。
原箫寒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笛,慢条斯理道:“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们四个人,同我一个人打。这样,你们才能练习四人配合。”
*
晃眼间,白日已逝,垂落在海的西侧,将碧蓝染成赤红。倦鸟归巢,放课的学子们疯狂涌入廷秀园,排队争抢喜爱的饭食。
练武场第五十八号场地内,钟灵和阿七累得直接瘫倒在地,阮秋荷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剑撑着,才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唯独谢天明面不改色,执剑立在如火夕阳下,身影被拉得极长。
原箫寒朝远处投去一瞥,回首后,对几人道:“今天便到此为止,我回去为你们制定几套战术方案。接下来几日,我会为你们联系旁的参赛队伍,进行切磋比试。”
“真好,我不想和你打了。”阿七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你打我们,跟切菜砍西瓜没两样。”
“大人连五成实力都没使出。”钟灵啪的一声拍在阿七手上,替原箫寒辩解,“是我们配合不够好,到处出错,才会显得很吃力。”
“今夜回去后,各自反思一番,明日进行交流。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原箫寒扫了几人一眼,玉笛在手指间挽了朵花,提步离开。
有虚弱的对话声传入耳,随着远去,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哎,我好饿,听说廷秀园的东西蛮好吃,咱们不去吗?”
“去,但不能现在去。这会儿太挤了,不仅要排老长的队,打菜的大婶们还手抖,一个劲儿颠勺……”
秋江八月声亦迎来日落,赤金霞光流淌在空寂庭院内,将卷在风里的细小花朵染得如同火烧。
原箫寒回来时,看见有个小仙童被拦在结界外。他站在树下,怀里抱着一沓书册,脑袋朝前一点一点,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你在这里等人?”原箫寒走过去,用玉笛敲了下仙童脑门,将他唤醒。
小仙童惊得瞌睡虫全飞,连同此一道飞走的,还有怀里的书——书册们被他惊慌一抛,纷纷掉落在地。
他赶紧弯腰去捡,边道:“我、我是过来找阮执教与原执教的,奉流夜台执教阁长老之名,前来询问他们对授课是否有安排。”
“你拿的这些书,是做什么用的?”原箫寒问。
“是流夜台弟子的资料,特地拿来给阮执教与原执教过目。”小仙童回答。
“给我,我替你送进去。至于授课安排,明日亲自去流夜台答复。”原箫寒又道。
小仙童迅速将捡起来的书册递与原箫寒,感激涕零。
原箫寒带着书册步入秋江八月声,穿过庭院,走进长廊,来到阮霰门前。他感觉得出,这人仍在里面。
他没敲门——反正敲了门,阮霰也不会理,是以直接推门而入。
屋中仍是他离开时的情形,窗户开了半扇,落进来的耀白日光变成夕阳余晖,将地面映成一片橘红。
阮霰盘膝坐在床榻中,低垂眼眸、面无表情,银发静静垂坠在身后,素白衣衫润着细微光泽。仍是早上的模样,不过——脖子上那串玉佩不见了。
“你把我的玉佩丢了?那可是被我百年不曾离身的玉,每日被我元力浸润,能温养心魂……”原箫寒蹙了下眉,边说边朝阮霰走去,但话没说完,便被什么东西硌住了脚。
低头一看,赫然是那串繁重的玉佩。
第三十八章 清透幽凉
这串玉, 料是绝品, 千年方可一遇。原箫寒年少时, 师父为了磨他的性子,将这块玉料丢给他, 让他亲手制成成品。
原箫寒花了半个月,勉强打磨出个雏形, 接着又去半月,才制成可入眼的模样。
如今这串他亲自雕琢出的玉, 被他所赠之人丢在地上, 还遭他踩了一脚。
待遇真是凄惨。
原箫寒将脚挪开,抬头看向阮霰。床榻上的人缓慢撩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眸光清明雪亮。
有一点微芒在玉佩上闪过, 原箫寒余光捕捉到,挑起眉梢:“你不仅丢了, 还在上面布置了陷阱?”
阮霰冷淡道:“不知国相大人,是否能避开这个陷阱。”
“你定是觉得, 我看出这玉佩有蹊跷, 便会绕开它。”原箫寒脸上不显惧色, 边说, 边弯腰捡起地上这串玉, 捏在手中把玩。
一息, 两息, 三息……数十息过去, 无事发生。
原箫寒笑了一下,抬脚走向阮霰,这人表情不曾有半点变化,冷得如同一座玉雕。
阮霰坐在床榻正中,四周空出许多地方,原箫寒坐到床畔,翘起一条腿,将玉抛起又接住,接住又抛起,“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但原箫寒的话没能说完——阮霰冷不防朝他伸手,肩膀被素白修长的手指一按。一股束缚之力自阮霰指尖往外蔓延,霎时间遍布全身,勒得原箫寒无法动弹。
啪嗒,那串繁重的玉在空中翻转一圈,落下时没被接住,掉在床褥上,撞出一声闷响。
“缚仙网。”阮霰收回手,声音清冷,“你对它使用多少元力,便将会有多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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