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人身着玄衣、眼遮白缎,神情愠怒;一人明黄衣袍、金锋闪亮,表情震惊;一人手拎r_ou_串、臂挂食盒,眼睛翻白;一人粉红衣裙,愣愣望着秋江八月声中白衣人摘掉面具后的容颜,惊讶万分,激动万分。
正交手的二人,原箫寒面不改色,玄剑冷寒,势如破竹;镜云生见得来人,冷笑更甚,招上杀意浓。
“休想骗我。”镜云生低吼道。
仿佛泰山压顶的一剑,朝原箫寒与立在数丈外的阮霰而去,阮霰斜挑手中长刀,恰在此时,谢天明朝镜云生掷出一件东西。
原箫寒剑锋偏转,侧身避开,这东西迎着镜云生剑意而去,在半空碎成数小块。
镜云生余光一瞥,却是愣了。
杀机四起的气劲中,一点点绿意跌落在地,撞出脆响。
“你个傻子,给我好好看看!当年我们在沅水岸边捡到两块绿松石,便刻了字相互赠送。这是你给我的那一块!”谢天明怒道。
镜云生握剑的手开始发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破碎的石块上,的确残余着字迹。
“你……真的……”
原箫寒没让镜云生把话说完,趁着他心绪大变,一击再击。
但见玄黑剑尖在夜色里拉出光弧,横斩剑柄镶嵌着的那颗华芒刺眼宝石之上、持剑者的手腕,继而旋身错步,瞬闪至镜云生身后,长剑斜里一挑,将此人从高空中打落。
然后,他朝阮霰勾了下手指。
阮霰了然原箫寒的意思,将之前用过的铁铐和缚仙网丢过去。
战局并未结束,紧接着,阮霰双刀一错,递出冷冽刀风,逼得藏身在y-in暗处、当下时分正准备撤退的数名刺客现身。
此情此景,惊得站在入口围观的阿七把r_ou_串食盒往后一抛,立时化作雪白巨犬模样,猛地扑向其中一人,利齿狠咬肩膀。
谢天明与阮秋荷虽不明状况,尤其是后者,还处于j-i,ng神上的眩晕中,亦加入战局。
“你们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点暮鸦怒道。
“境主大人,你分明遮着眼。”阿七用后腿往他衣摆上刨了块土,理直气壮道。
即使隔着遮目白缎,亦能看出点暮鸦在听见此话后,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场面越发混乱。
埋伏在此的刺客境界都不低,这便造成了阮秋荷与钟灵打着打着便落入了下风,阿七和谢天明忙不迭赶来相救的局面。
至于阮霰和原箫寒——后者捏住阮霰的刀柄,把人拉到梅花树下,弯眼笑道:“这是一个难得的练习机会。”
阮霰凉丝丝瞥他一眼,旋即手中被塞了一杯茶,一杯才斟出的、温热的茶。
“是不是该谈一下我们的事情了?”原箫寒坐到阮霰对面,单手支着下颌,低笑道。
“我们有什么事?”阮霰眸光浅淡。
“合作。”原箫寒伸手撩了一下阮霰被风扬起的发,“先前我亲你,你没有拒绝我。这是否说明,你愿意借我的身份,借与我的关系,去对付阮家?”
“这不是合作。”阮霰搁下茶杯,把原箫寒的玉笛丢回去,不咸不淡道,“这是利用。”
原箫寒“啧”了声,倒不惊讶阮霰会有此回答。“春山大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接受。”他幽幽道。
另一边,点暮鸦实在看不下去秋江八月声里的混战,唰的抖开折扇,狠狠一扇。霎时间,狂风过境,分开交战双方,并将不怀好意的刺客悉数击倒在地。
“那两人,我便不说什么。但是你们,谢天明、阮七、阮秋荷、钟灵,你们身为学宫学子,却不遵守学宫规矩,罚你们抄写学规一百遍,卯时前交给我!”点暮鸦沉声说完,拂袖离去。
阿七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天明……真的是你?”被困在缚仙网里的镜云生瞬也不瞬盯紧此间那道明黄身影,忍着反噬的疼痛,抬手伸过去,“你没死……天明你没死在邺城!”
“我就是谢天明,我没死,没死在邺城!”谢天明走过去,愤怒地注视他,“当然了,就算我真的死在邺城,也同阿霰无关!”
镜云生想信,但又不敢信:“不是假的?你不是阮雪归找人来糊弄我的?”
“当然不是!难道要我把当年那些只有你我知晓的、你的糗事讲出来,才相信?”谢天明重重一叹,接着翻了个白眼,当着众人的面,讲出几件镜云生年少时干的傻事。
镜云生非但不害臊,反而挣扎着坐起身,大笑道:“真的,你真的是天明,这些事只有你我才知!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你还活着……”
但笑着笑着,竟又落下泪。
原箫寒捕捉到这段对话里的眸两个字,不动声色看了阮霰一眼。阮霰抬眸回视,继而起身,走向那堆瘫倒在地的刺客。
阿七化回人形,将这些刺客整整齐齐摆成一排,挨个摘下他们的面具。待到其中一人时,动作一顿:“老大,这个人的身形和发色似乎与你一模一样。”
阮霰投去目光,平平一“嗯”。
阿七视线在此人与阮霰身上来回数次,豁然醒悟:“我懂了,阮家的主意,是一边把你抓回金陵,一边用自己的人代替你待在瑶台境,伺机夺得永无之灯。”
“嗯。”阮霰点头。
这两人反应平淡,但跟在阮霰身后的阮秋荷神色大变。
今夜发生的一切,让她一直处于愣愣的状态,不打架了,便游魂似的游荡在阮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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